“我懂,五師姐,你是在擔心我,我懂的。”
她朝上官祝餘眨眨眼。
一股明顯的嫣紅立即爬上了上官祝餘的臉頰,她眼睛瞪的圓圓的,一副想辯解又不知道用什麼理由辯解的樣子。
就這樣瞪了宋疏意許久,她急得拼命跺腳,臉也越來越紅,看樣子像是一次性抹了整盒的胭脂。
宋疏意憋笑,還想繼續逗她,就看見眼前的少女使勁甩了下袖子,憤聲道:“你……你不講道理!”
“哦?”宋疏意反問,“我如何不講道理,我說的都是實話啊,你說對嗎,大師兄?”
她笑着,去看江慎衍。
天色漸晚,天邊的晚霞燒的熱烈,火紅的霞光從開着的窗戶中透過來,印在江慎衍的臉上,那個仿若天山冰雪的人好像融化在了這片燦爛的霞光裡,教她有些許的恍惚。
江慎衍的目光很柔和,仿若最溫柔的風,又仿若最堅硬的冰,但此刻他對着她無奈一笑,這一笑很快融化了那堅硬的冰,眼波化作融融春水,在她的心湖泛起漣漪。
“我也覺得。”江慎衍輕聲道。
這話讓上官祝餘的臉更紅了,看起來是氣成這樣的,她又甩了甩袖子,看樣子想要憤然離去,就在她剛跨過門檻的時候,許淨秋恰好回來了。
“你臉怎麼這麼紅?”她手裡拿着藥丸瓶子,奇道。
上官祝餘不理她,就想那麼直接走了。
“等等,吃了藥再走。”許淨秋攔住她,指了指自己手裡的藥瓶,嚴肅道。
上官祝餘看了她一眼,罕見地沒有擡杠,奪走她手裡的藥就往嘴裡灌。
“哎,不用吃這麼多啊!”許淨秋話還沒說完,上官祝餘便已經把那一瓶藥全倒進了嘴裡,吃完後,她又斜了屋子裡的宋疏意一眼,把空藥瓶随意往許淨秋懷裡一扔,扔出一張傳送符便消失了。
“這人又抽什麼風。”許淨秋撇撇嘴,小聲嘟囔着。
剛進屋,她便看到宋疏意醒了,正坐在床邊和江慎衍說話。
“你感覺怎麼樣了?”她忙跑到床邊,問道。
“師姐,我沒事了。”宋疏意指着自己,道。
許淨秋這才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從藥瓶裡倒出幾粒藥丸來,遞給她。
這藥丸通體金黃,細細去看,藥丸表層還湧動着好幾股細小的靈流。
許淨秋面露不舍,但還是咬牙把手一收,一股腦的将藥丸捏住,遞給宋疏意。
宋疏意好奇問她:“這什麼藥啊,你這麼寶貝?”
“這是紫金丹,一顆價值千金。”許淨秋還沒說話,旁邊的江慎衍就出聲補充道。
一顆價值千金?!
宋疏意立刻瞪大了眼睛,把許淨秋的手推的老遠。
“師姐,這藥丸實在太貴重了,我不能吃。”她的頭搖的像撥浪鼓,直說不行。
許淨秋聞言,反而把一整瓶藥丸全塞進了她的手裡。
望着宋疏意驚詫的表情,她故意咳嗽了一聲,道:“不用跟師姐客氣,這樣的藥我還有好多,你現在正是需要補的時候,不吃藥好的慢。”
說着,依依不舍地看了那白玉瓶最後一眼,就轉移了話題。
宋疏意沒有辦法,隻好收下。
許淨秋說她的精神消耗很大,這幾天一定要少用神,多休息。
聽着許淨秋的叮囑,她的心裡湧上過一股燙燙的感覺,原本疲憊不堪的身體因為許淨秋的關心,突然有了力氣。
“謝謝師姐。”她脆聲道,對着許淨秋甜甜一笑。
那雙平日裡總是呆呆的眼睛此時放松地彎起,像晴朗夜空中星星,亮晶晶的,耀眼的讓人無法忽視。
許淨秋同樣回她一個笑容,拍了拍她的頭,又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一時間,破爛木屋裡隻剩下宋疏意和江慎衍兩人。
許淨秋一走,江慎衍的語氣就變随意了很多。
“剛才那是怎麼回事?”他換了個姿勢,用手撐着下巴靠在桌子上,慢聲道。
那雙漆黑如黑曜石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她,帶着些許試探。
他問的很含糊,但是宋疏意知道他說的是那個灰衣男人的事。
“我昏倒之前就一直聽到一道奇怪的聲音,我問了師姐,她說自己沒有聽到,昏倒之後我就突然進到了剛才的那個空間。”
她回憶了一下那個灰衣男人的聲音,接着道:“那個人好像在那裡等了我很久,看見我就讓我學他的功法,而且他說話的聲音和我在竹林聽見的那道聲音一模一樣。”
“幸好師兄你及時出現,要不然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出去。”
說完,她沖着江慎衍一笑。
像是很感激他剛才的幫助。
江慎衍聽完她的描述,大緻了解了事情經過,于是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此時已經入夜,木屋裡黑漆漆的,宋疏意坐在床上,看起來莫名有些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