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祝餘隻是因為靈力消耗過度暈了過去,休息一會就醒了過來。
而宋疏意的情況要嚴重的多,經許淨秋探查,她體内有一股異常強悍的靈流,正在經脈中橫沖直撞。
宋疏意的修為低微,若是放任這股亂流留在體内,後果将不堪設想。
“大師兄,我需要回墨竹林配藥,小師妹的情況有些棘手。”許淨秋沉聲道。
江慎衍點了點頭,溫聲道:“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嗎?”
聞言,她便将宋疏意的身體情況盡數告知與他,并叮囑他輸靈力時一定不要中斷。
做完這一切,許淨秋便匆匆拿出懷中的紫笛,往墨竹林所在的方向而去。
江慎衍施過一道法訣,他和宋疏意的手腕間便多了一條藍色的線。
上官祝餘從沒見過這樣的術法,湊近看了看,問道:“這是什麼啊?”
他垂下眼睛,漆黑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輕聲道:“隻是輸送靈力的罷了。”
上官祝餘從未在書上見過這樣的術法,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不經意的一瞟,正好就看見宋疏意的頭頂冒起黑煙來。
“什麼鬼東西!”
她忙不疊地指着那股黑煙,驚叫道。
江慎衍說了句退後,快步上前,兩手飛速變幻法訣,上官祝餘還沒看清他的動作,便看見一道藍光閃過,宋疏意頭頂的那道黑煙便消失的幹幹淨淨。
随後他便閉上了眼睛,看樣子是在專心輸送靈力。
上官祝餘還沒完全恢複,見宋疏意似乎并沒有什麼大礙,便也閉上眼睛調息。
殊不知,宋疏意頭頂的黑煙并沒有消失,隻是被江慎衍施了隐身咒。
她頭頂的黑煙越冒越多,同時吸收他靈力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江慎衍卻好像并不在意自己被吸走的靈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輕輕動了動手腕,眼前的黑暗頓時碎成一片片色塊,他試探着操控意識往前一探,頓時天旋地轉。
片刻後,他便來到了一片湖上。
不遠處,激烈的争吵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循聲望去,看見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年輕男人正和一個粉衣少女正在拉扯着。
走近一看,那粉衣女子面容清秀,神色靈動,眼角還有一顆紅色的小痣,正是宋疏意。
“我不學你的功法,你找别人去吧。”宋疏意欲繞開男人往别處去,于是不耐煩道。
那灰袍男人攔住她,苦口婆心勸道:“我的功法很強的,你不要現在就拒絕嘛,你試試看啊。”
聞言,她欲離開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向男人,重複道:“試試看?”
灰袍道人見有希望,忙道:“對啊,試一下也不會怎麼樣嘛。”
說着就要去捉宋疏意的手腕探探,她反而一閃。
“試試看?恐怕試了之後就停不下來了吧?”她冷笑一聲,抓住男人的手就是一探。
如她所料,他的體内靈流混亂,經脈脆弱不堪,幾乎快要維持不住靈力的運轉。
“這便是你說的神功?”她狠狠甩掉男人的手,厲聲道。
男人剛想辯解,卻發現自己完全動不了。
是宋疏意剛才趁着碰他手的空隙對他施了定身咒。
她看術法生效,便急急忙忙往遠離這人的方向跑去。
她的靈力低微,恐怕這定身術持續不了多久,隻能暫時躲避。
遠遠的,她看見前方有一個熟悉的人影。
白色道袍,黑色高馬尾。
是江慎衍。
他看見她發現了自己,便擡步朝她走來,趕在那道灰色身影追到她之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抓穩了。”
溫熱的觸感在冰涼的腕上,激起她一陣戰栗。
眼前天旋地轉,再睜開眼時,她發現自己正躺在她那破房子的木床上。
江慎衍正坐在床邊,見她醒來,對着她微微一笑。
她依稀記得,自己在飯堂後面的竹林裡遭受了很嚴重的精神攻擊,然後就暈過去了,後面發生了什麼她都不知道了。
正想着,她看見了坐在凳子上調息的上官祝餘。
“你怎麼在這裡?”她道。
上官祝餘聽到耳邊有熟悉的聲音,于是睜開了眼睛,看見宋疏意精神正好地坐在床上,驚喜道:“你醒了!”
“嗯。”宋疏意語調上升,道。
“那可真是……”上官祝餘剛想說太好了,就看見宋疏意略帶興味的目光,生生把原來要說的話咽了下去,昂起下巴,轉而說道:“那可真是太不好了,你怎麼不多昏迷一會兒呢?”
“要我說你的修為實在是太弱了,昏迷了這麼久才醒。”
這話有些刺耳了,原以為宋疏意會反過來諷刺她一番,上官祝餘甚至都做好了回擊的準備,沒想到,宋疏意卻是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