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宋疏意拿着勺,試圖再說些什麼。
“你們是來受罰的,這點苦都吃不了嗎?”
老師傅斥責道,那雙仿佛雄鷹一樣銳利的眼睛就那麼掃了過來,威嚴的眼神震的她立馬不敢說話了。
話畢,老師傅随意指了一個弟子,讓他監督宋疏意幹活。
“你看好她了,打飯時,一個人都不許漏。”
弟子點頭。
做完這一切,他便向後廚走去。
宋疏意垂頭喪氣地握好勺子,在弟子的目光注視下走到了窗口處。
不過一會兒,她便聽到了上官祝餘的尖叫聲,還有小白的雞叫聲。
“我不會燒火啊。”是上官祝餘的聲音。
“咕咕咕。”小白在一旁附和着。
“控制火候不會嗎?”是老師傅嚴厲的質問聲。
“我怕被火燒到……”
“你這靈寵的身體不是鳳凰嗎?你怕什麼火?”
宋疏意一邊準備着打飯要用的工具,一邊偷聽着兩人的談話。
“可是我又不是我的靈寵,它是鳳凰不怕火,我是人啊。”
上官祝餘的語氣弱弱的,完全沒有往日的嚣張,
宋疏意不由得幸災樂禍起來。
“那你别吃飯了。”
老師傅語氣不善,冷哼一聲。
上官祝餘便不說話了。
後廚沒有聲音了,想必老師傅去了後院。
宋疏意拿着勺子,悄咪咪地往後廚探了探頭,想聽聽他給許淨秋布置了什麼任務。
“師姐,不要偷懶。”弟子看見她的動作,警告道。
宋疏意歎了一口氣,指着外面空蕩蕩的飯堂,無奈道:“外面都沒人,你要我怎麼幹活?”
弟子依言向外望去,外面确如她所說,沒有多少人。
可他還是繃着臉,硬邦邦地說:“師姐,你還是别想着偷懶,師父都能看見的。”
宋疏意心想他隻有一隻眼睛,怎麼可能看見她在幹什麼,就會吓唬她。
她敷衍地嗯嗯幾聲,心不在焉地拿起勺子,在後廚門口不停地徘徊。
“你,今日要打滿十桶水。”
“不許偷懶,我晚上會檢查。”
老師傅指着那比人還高的水缸,面無表情道。
“這也太多了,師傅,你行行好,給我減一缸吧!”
許淨秋哀求道。
“作為掌門的弟子,這點苦都吃不得嗎?”他厲聲質問道。
“可是……”許淨秋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沒有商量的餘地,不做完不許吃飯!”
随後便是老師傅走回後廚的腳步聲,宋疏意立馬從門口閃走,裝模作樣地擺起菜盤來,
誰料就在這時,老師傅響亮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她的耳邊。
“外面那個偷聽的。”
宋疏意後背一僵,左看看右看看,都沒看見老師傅的身影。
那這聲音又是從哪裡來的?
她在心裡直犯嘀咕。
就在這時,老師傅的聲音再度響起。
“到處看什麼呢?說的就是你。”
宋疏意轉動着的腦袋一頓。
老師傅一聲冷哼,說:“你也是,不完成我給你布置好的任務,不許吃飯!”
“還有,”老師傅的聲音頓了頓,繼續道:“你們做什麼我都看的一清二楚,别想着偷懶。”
聞言,宋疏意拿勺的手一抖。
于是,屬于她們三人的痛苦日子開始了。
飯堂的人流量比昨日多了不少,據說昨日晚上,其它峰的做飯師傅集體拉肚子,嚴重到沒有人能起來做飯,隻有飄渺峰的飯堂正常運行。
十一峰的所有弟子隻好都來這裡吃飯了。
“我要這個……”
一個穿着紫竹林弟子服的弟子千辛萬苦地擠到前排,滿頭大汗地指着菜,還沒說完就被宋疏意打斷了。
“你插隊了,後面去。”
她面無表情地拿着勺子,指着他的頭頂,道。”
就在這個間隙,另一個窗口也有弟子來了,她飛身過去,手臂瘋狂舞動,眨眼間便打好了菜,遞給那個弟子。
插隊的弟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動作,認出了她,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不敢說話。
飯堂内的弟子這才看清打飯的人的臉。
一瞬間,剛才還熱鬧着的飯堂一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一個個弟子紛紛都不說話了。
宋疏意拿着勺,頂着身後弟子審視的目光,咬牙切齒道:“别不說話啊,要什麼菜?”
“我……我不吃了……”
插隊的弟子躲避着她的眼神,顫抖着身體道。
說完就想跑走,宋疏意啪地一聲把鐵勺往桌面上一敲,皮笑肉不笑道:“你要吃什麼?”
心裡卻在想,祖宗你快說啊,不然沒飯吃的就是我了。
弟子哆哆嗦嗦地轉過身來,飛快指了幾個菜,就低下了頭,不敢看她。
她強忍着肩膀的酸脹,飛快把菜裝好,遞給他。
弟子小聲說了句謝謝,便飛快地逃走了。
雖然弟子們害怕她,點菜的動作慢了許多,宋疏意還是有些忙不過來。
她要同時記下五個弟子想吃的菜,還要在極短的時間内交替打菜,完成任務。
這簡直是記憶力和敏捷力的雙重考驗。
她對此簡直是苦不堪言。
再看後廚的上官祝餘,她要一邊照看小白不被火燒到,一邊要耗費靈力控火。
這火生的奇怪,若是她的靈流稍有波動,整個火勢便會完全不受她控制,從而引發小範圍的爆炸。
她身上的那些黑色的灰就是這樣來的。
“咯咯咯。”小白看見明亮的火,就想一頭紮進去。
它離上官祝餘很近,隻是一個往前撲的動作,便差點把她掀進火堆裡。
小白見她被掀翻,還笑着咯咯咯地想來撲她。
上官祝餘一驚,往前圓潤地一滾,才避開小白的熊抱。
等她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小白還樂呵呵地盯着她,以為上官祝餘在和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