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妖魔肆虐,各大修仙門派廣招弟子,以此來培養戰力抵禦魔族,原本十二洲共有三十六個修仙門派。“
“七年前,魔潮降臨,仙門損失慘重,如今隻剩下二十四個修仙門派,其中風起洲的青鸾門,風鹭門,越靈洲的飛花門,清折洲的月灼門一起組成了仙盟,集合全仙門之力,擊退了魔族。”
許淨秋頓了頓,繼續道:“從那時起,仙盟就一直存續至今。仙盟如今位于留仙洲浮華島,每年都會從各大門派選出最頂尖的弟子,進行訓練,為對抗魔族做準備。”
宋疏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倒是不知道,言遺思是什麼時候進入仙盟的。”
上官祝餘趴在許淨秋的肩膀上,悶聲道。
“那瞎子明日還要來,真是不想看見他。”
許淨秋同樣悶聲道。
難得見這兩人如此默契,宋疏意好奇道:“那個言遺思是誰?”
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
許淨秋難得神情嚴肅,上官祝餘則是冷哼一聲:“小師妹,若是碰見他,記得繞道走。”
這是宋疏意第一次聽上官祝餘稱她為師妹。
“對,言遺思這人不是善茬。小師妹你千萬不要和他有過多的牽扯。”
許淨秋點點頭,叮囑她。
見她還是一知半解的樣子,上官祝餘索性跳到她的肩上,揪着她散落下來的頭發,沉聲道:“你别因為好奇去招惹他,他可沒有大師兄對你的寬容。”
上官祝餘的手勁是真大啊,宋疏意被拽的眼淚都流出來了,聞言連連點頭。
“五師姐,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先把我的頭發放開。”
上官祝餘冷酷地看了她一眼,吐出兩個字:“不放。”
“我還沒跟你算扔我的賬呢。”
提到這個,上官祝餘又是一陣氣憤,揪着宋疏意頭發的手不免重了些。
這讓宋疏意疼的吱哇亂叫,紅着眼睛顫聲道:“師姐,你放了我吧,我真知道錯了。”
上官祝餘哼了一聲,見她兩眼淚汪汪的,收回了翅膀,跳到了許淨秋肩膀上,盛氣淩人地吩咐道:“天色已晚,進屋。”
“師妹你自己沒腳嗎?”
許淨秋一言難盡地指了指她健全的腳部,道。
“你管我。”
上官祝餘使勁扇了扇翅膀,瞪了她一眼。
“我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
沒辦法,許淨秋太累了,不想和她吵,邁着沉重的步伐往屋内走去。
宋疏意揉着尚有餘痛的頭皮,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頭。
“嘻嘻嘻。”
夜風中突然飄過一聲古怪的笑,她轉頭向後望去,隻看見從空中飄落的竹葉。
“小師妹快進來,我給你搶了房間……哎,上官祝餘你趁人之危!”
許淨秋的聲音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她疑惑地撓撓頭,快步向屋内走去。
“我當然要住最大的房間。”
“上官祝餘你這無恥之徒。”
“師姐你們别吵了,好困……”
夜色已深,三人就這樣打打鬧鬧了許久,漸漸的,屋子裡最後的燈火滅了,一切歸為安靜。
而半夜時分,宋疏意突然被一陣寒意逼醒了。
外面的夜色很濃,不知是何時,但窗戶沒有關。
難怪這麼冷。
她不免在心裡嘟囔。
屋子内很黑,她找不到燈在哪裡,隻能匆忙穿上外袍,哆哆嗦嗦地伸出手來,準備關上窗戶。
此時,庭院裡莫名其妙地起了霧氣。
乳白色的霧氣漸漸攀上了窗台,離她探出去的指尖隻有咫尺。
她本就睡得迷迷糊糊的,一不留神,便觸碰到了那神秘的霧氣。
指尖被酸酸麻麻的痛感包圍,眼前一陣暈眩。
待視線再度清晰時,放着被褥的床鋪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裸着上半身的江慎衍。
怎麼回事?
宋疏意揉揉眼睛,吃驚地望着突然出現在此處的江慎衍。
江慎衍閉着眼睛,周身還萦繞着無比純淨的真氣,似乎正在修煉。
宋疏意移開視線,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裡似乎是一個洞穴,洞穴中央有一個冒着寒氣的水潭,水潭周圍遍布着體型巨大的冰塊,她隻是站在岸上,似乎便已經感受到了潭水的寒涼。
江慎言光着上半身坐在寒潭中,反而渾身發紅,滿頭大汗。
“大師兄?”
宋疏意弱弱地叫了他一聲,可江慎衍并沒有反應,隻是不停地運轉着周身的靈氣。
而随着靈氣的快速運轉,他臉上的汗越來越多,身體也越來越紅,像是被火灼燒過一樣。
最終,他噴出一口血來。
黑色的血液濺在寒潭岸邊的冰塊上,很快便腐蝕出一個不大不小的洞來。
是毒!
宋疏意的腦海裡突然蹦出這個字來。
江慎衍的情況很不好,雜亂無章的靈氣從他的身體竄出來,在寒冰洞裡四處亂跑,還有幾縷結結實實地撞到了宋疏意身上。
她修為低微,本來就對靈氣格外敏感,更何況是從江慎衍身體裡湧出來的這麼強勁的靈流。
她當場便吐出一口血來,正好噴到江慎衍臉上。
血紅色的血珠順着他好看的眉眼往下流,在那張沒有血色的唇上留下痕迹,倒像是塗了最豔麗的胭脂。
不對,江慎衍的情況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