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聆還是一副眼高于頂的樣子,擡起下巴,道:“我聽說你沒有報名參加論道大會?”
宋疏意啊了一聲,皺了皺眉,上下掃視着趙聆。
這不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嗎?
她又沒有修為,就算報名了也隻有被按在地上打的份啊。
她去幹什麼?當人形沙包嗎?
宋疏意撇撇嘴,道:“是啊,二師兄你消息這麼不靈通的嗎?”
誰料這句話不知道什麼地方戳到了趙聆的痛點,他竟格外憤怒地指着宋疏意,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了?”
宋疏意疑惑地望着他,咕哝道。
他怒視着宋疏意,額頭上青筋暴起,似乎受了莫大的屈辱。
初陽劍被他握在左手上,捏的咔咔作響。
房間裡的氣氛突然變得非常緊張,趙聆就像一座随時可能爆發的活火山,連站在房間外的許淨秋都感受到了那股壓迫力。
上官祝餘一向膽子大,竟在此時若無其事地湊到許淨秋身邊,戳了戳她的肩膀,好奇道:“二師兄到底在氣什麼啊?”
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教趙聆聽到了。
他猛地轉過頭來,狠狠瞪了上官祝餘一眼:“你又在背後說些什麼?”
上官祝餘一向和她這個二師兄不對付,翻了個白眼,當場就想要反駁他。
趙聆不想理她,嗤笑一聲,轉過頭去。
許淨秋真想把這活祖宗立馬扔出去,隻能趕緊湊到她身邊,一把把她拉過來,捂住她的嘴巴,警告道:“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二師兄是管懲戒的,你别太嚣張。”
此言一出,上官祝餘轉了轉眼珠,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她的确不怕趙聆,但是偏偏之前小白闖過禍,将趙聆的房間搞得一團亂,若是趙聆突然又找她算賬,那可算完了。
趙聆看不下去宋疏意這副懶散樣,心裡的氣越發濃了。
“宋疏意,你給我起來!”
宋疏意的神智還是迷迷糊糊的,根本沒怎麼察覺到趙聆此時的怒氣,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搖搖晃晃的,又快要睡着了。
“宋疏意!”
“怎麼房間突然這麼悶啊,二師兄,你來就隻是為了問我這件事的嗎?”
她閉着眼睛,神色倦倦,翁聲道。
這副懶散的樣子格外能激發他的怒氣。
但他竭力将快要爆發的怒氣生生忍了下去。
最後,他疲倦地閉了閉眼睛,很是失望地看了宋疏意一眼。
“算我看錯了人,宋疏意,你好自為之。”
說完,便朝房門外走去。
他周身的氣場很低,吓得許淨秋忙扯着自己的面紗,往旁邊不停地挪動,生怕碰着這位瘟神。
上官祝餘則是大大咧咧地跨進了門内,望着頭頂着呆毛,神志不清的宋疏意,問道:“你何時惹到二師兄了?”
聽見上官祝餘叫趙聆二師兄,宋疏意心裡很是不平了一下子。
這人總是動不動就喊自己大名,卻能恭恭敬敬地喊他二師兄。
宋疏意頗為不忿地瞪了上官祝餘一眼。
“你無緣無故瞪我幹什麼?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我?”
上官祝餘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看見她吃痛的神情,不滿道。
“不知道啊。”
宋疏意摸着自己被彈紅的額頭,又瞪了她一眼,絞盡腦汁都沒想到自己究竟哪裡讓這位眼光極高的二師兄寄予厚望,又無緣無故地失望透頂。
還特意給她甩臉色。
好難猜哦。
她蹭飯也是找的江慎衍啊,不至于在這個地方惹到他了吧。
他今日究竟是怎麼了?
宋疏意趴在床上,頗為委屈地咕哝了一聲:“我怎麼知道趙聆心裡想的什麼啊?”
“行了,二師兄向來和你不對付,你别放在心上。”
等趙聆走遠之後,許淨秋靠在門邊,安慰她道。
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再過不久,就是辰時了。
許淨秋看了一眼天色,站起身來。
“我先不和你說了,我要去為論道大會做準備了。”
“回見,小師妹。”
許淨秋起身拍了拍衣服,一邊往外走,一邊道。
宋疏意還未應聲,就感覺面前涼風一起。
上官祝餘唰的一下就瞬移到了門邊,搶先許淨秋一步出了門。
“上官祝餘你幼不幼稚,你以為先我一步就能打赢我嗎?去年門派大比,你還不是敗在我手上?”
“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你怎麼就知道今年不是我赢呢?”
這兩人,真是碰到一起就要吵架。
外面激烈的争吵聲一句一句地傳到她耳邊,刺的她太陽穴突突地疼。
原本濃厚的倦意就那麼被沖散,宋疏意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徹底睡不着了。
門外的争吵還在繼續。
“上官祝餘你哪來的自信,我比你早入門兩年,我揮劍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修行靠的是天賦,不是時間。”
“好啊,那你就等着被我在論道大會上淘汰吧。”
“師姐話别說太滿,要是輸了的話,可是很丢人的。”
眼看争吵越來越激烈,宋疏意終于忍不住了。
她扔下被子,光腳快步走到窗邊,啪的一下把窗戶往外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