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意冷笑一聲:“你湊過來些,我親口告訴你。”
說着,暗暗将手背在了身後,準備等他過來的時候把他拉下水。
但他已經察覺了她的意圖,将頭又收了回去,語氣頗為悠閑自得:“我突然不想知道了。”
此時,宋疏意已經從岸上爬了起來,正在一旁擰着自己裙擺上的水,聽見他說話,也不理。
“喂。”
他有些不耐煩,語氣有些兇。
宋疏意還是不理他。
“你有必要這樣小氣嗎?”
他冷聲道。
小氣?宋疏意差點被氣笑了。
“你有病,你渾身上下都有病!”
宋疏意有些委屈地把裙擺一甩,狠狠瞪了他一眼。
眼前的女子渾身都濕透了,烏黑發亮的發絲經過水的潤澤,越發柔順,讓人一時無法移開眼,白皙細膩的臉龐上,那顆紅色的痣仿佛吸飽了露水的玫瑰,嬌豔欲滴。
她那雙平日裡總是呆呆的眸子,也因為氣憤染上了鮮活的色彩。
讓人有些忍不住想要欺負她。
他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吓到了,整個人僵了好幾秒,最後像是被開水燙到了一樣,慌忙移開視線,聲音有些結巴:“你怎麼老這麼兇?”
宋疏意心想這人還真是不講道理,明明是他推自己下水,竟然還倒打一耙,說她兇。
她氣得渾身都在顫抖,最後趁他不注意,一把把他推下了水池。
“有病就去治!”
做完這一切,她狠狠将眼睛一閉,再睜眼時,已經回到了現實。
“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讨厭。”
她用力地掐着秋千的繩子,恨恨道。
“誰惹小師妹讨厭了啊?”
身後傳來有些耳熟的笑聲,宋疏意猛地轉過頭去,發現是言遺思。
他穿着月白色的長袍,手裡還拿着一個折扇,展開了又閉上,閉上了又展開,看起來騷包的很。
他臉上挂着恰到好處的微笑,看起來很是溫和。
可宋疏意剛經曆了黑衣人的捉弄,此時心情煩悶得很,連帶着看言遺思也不順眼了。
“師兄有什麼事嗎?”
她放慢了蕩秋千的速度,冷聲道。
“額……”言遺思噎了一下,“我就是來看看師妹你……
還沒說完,就聽見面前的女子突然發笑。
“你……
他剛出聲,就見上一秒還在笑的宋疏意突然變臉,眉目中藏着氣憤。
“我和師兄又不相識,你何故來找我?”
她就那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的他都有些裝不下去了。
“不是的,小師妹,我……”
話沒說完,又被打斷了。
這次打斷他的,不是宋疏意,而是一道閃着充沛靈力的紅色鞭子。
他閃身一躲,正巧抓住了那鞭子,往他所在的方向重重一拉,上官祝餘躲閃不及,就那麼往前大跨了一步,差點跌入他懷中。
“師姐。”
言遺思輕輕勾起唇角,對着她笑了笑。
上官祝餘穩住身形,拽着流火使勁往自己這邊拉,卻怎麼都拉不動。
“流火!我是你主人還是他是你主人?!”
上官祝餘的臉都被氣紅了,怒聲道。
流火委屈地蹭了蹭言遺思的手心,徹底不動了。
而言遺思則是輕輕撫摸着黏在自己手心處的流火,輕聲說道:“你别怪它,要怪就怪我,是我要來這邊找你的。”
上官祝餘别過頭,看樣子并不領情。
宋疏意望着二人,蕩秋千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
“哎,小師妹。”
耳邊傳來許淨秋的聲音,她猛地轉頭,四處張望,卻沒見她人影。
“門這邊,門這邊。”
她順着許淨秋說的方向望去,果然在不遠處的院門後面發現了鬼鬼祟祟的許淨秋。
她悄悄挪了過去。
對峙着的二人太過投入,壓根就沒發現宋疏意的小動作。
她成功和許淨秋會晤。
“師姐……”
宋疏意剛出聲,就看見許淨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才收了聲,和她偷偷摸摸地聽起這兩人的對話來。
“你來幹什麼?”
上官祝餘對看見他在這裡這件事非常抵觸,冷聲道。
“沒什麼,就是來看看師姐。”
言遺思手裡搖晃着折扇,溫聲道。
上官祝餘卻不信,隻是冷哼一聲,拽着流火的手往自己懷裡重重一拉。
言遺思就那麼被流火拽着往前踉跄了好幾步,最後被上官祝餘一隻手揪起了衣領。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她直視着他的眼睛,壓低了聲音。
“哎,五師姐在說什麼呢?”
宋疏意都快要把整個身體都伸出去了,還是沒聽到上官祝餘的話。
許淨秋則在這時從兜裡掏出一個喇叭狀的東西來。
“這是什麼?”
宋疏意好奇道。
“這叫擴音喇叭,是我傾心研制的法寶,隻要把這個東西貼到耳朵邊上,便能放大周圍的聲音。”
這倒是個好東西,宋疏意看許淨秋的眼神都帶上了驚豔。
“厲害啊,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