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午夜,她的屋子裡還是燈火通明的,江慎衍,趙聆還有林積思都坐在一旁,目光灼灼地望向她。
“大師兄,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姜序實在是受不了這樣被連番打量,道。
“好。”
江慎衍點了點頭,冷聲道:“你可有見到小師妹和三師妹?”
姜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聆不解道。
“我和她們一同被魔物抓住,但是我的眼睛被蒙住了,沒能看見她們,所以我不确定我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她們。”
“此話怎講?”
江慎衍摩挲着無罪劍的劍柄,淡漠的眸子探究性地望向她。
“此魔物擅長僞裝,我當時正是被它裝成的小師妹騙了,這才着了它的道。”
“大師兄,我總感覺這魔物是沖着後山那個東西來的,你确定封印都是完整的嗎?”
姜序擔心道。
“聽其他弟子說,後山的封印前些天出過一次問題?”
林積思微笑着望向姜序,插了一嘴。
姜序很是陰沉地看了他一眼。
“四師姐,你為何這樣看着我?”
林積思掀起眼皮,說話的聲音很是意味深長。
姜序收回目光,沒理他,對着江慎衍道:“當初的封印是我,大師兄你,六師弟還有師尊一同設下的,過去不過三年而已,怎麼可能會出問題,怕是那魔物就是想趁着論道大會人多眼雜,借機破壞結界。”
“你說的沒錯,所以你想怎麼做?”
姜序的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
“對,明日我們假意修補封印,引那魔物出洞。”
房間裡沉默了片刻,最後以林積思的一聲鼓掌聲結束。
他從凳子上站起來,慢慢走到床邊,臉上挂着柔和的笑意,贊賞道:“四師姐的辦法實在是巧妙。”
姜序轉過頭,閉了閉眼睛。
過了一會兒,江慎衍站起來。
“那便照着四師妹你說的來,今日天色已晚,我們先告辭了。”
說完,就一個人率先踏出了門檻。
剩下的兩人也紛紛離去。
待所有人都離去後,姜序這才轉過頭來,有些不穩地撐着床,喘着粗氣。
這姜序的身體真不好控制,剛才說話的時候險些沒能控制住。
“你别掙紮了,等我辦完我要做的事情,自然會放了你。”
她惡狠狠道。
“可是你把小師妹還有五師妹推下了懸崖,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聞言,她嗤笑一聲:“你的好師妹們可是信了我的話,以為你是魔物呢,她們不信任你,你還上趕着為她們報仇,蠢貨!”
不知道這句話戳到了姜序的哪根神經,她突然住了嘴。
這讓頭骨終于能喘口氣。
她躺在柔軟的床鋪上,漸漸的,露出一抹笑容來。
“說起來,這樣的日子好久沒有過了。”
她像是在說給姜序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很快,一切都能結束了。”
說完,她疲倦地閉上了眼睛,同時手上聚起一股氣流。
屋裡明亮的燭火立馬被吹熄,黑暗随着困意,将她整個人卷入夢境。
那是很溫暖的一個午後,淡黃色的陽光從樹葉的間隙中漏出來,灑在那個人身上。
他笑的那樣溫暖,那樣好看。
“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突然,風雲變幻,眼前的樹木和小屋紛紛化作塵埃,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天,滿身鮮血的他。
“求求你,求求你,我是迫不得已的啊,我沒想過害你的,阿辭,我不是故意的啊!”
那個人滿臉鮮血,眼睛裡閃着不詳的紅光,神色癫狂,可他的眼神卻無比熟悉,那無數次溫柔的注視都是來自這雙眼睛。
不怪你麼?
他迷迷糊糊地想,很悲傷地想。
怎麼可能不怪你呢?
*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許淨秋探查了一遍山洞,除了發現裡面有些奇怪的壁畫之後,沒有發現什麼危險的東西。
于是她便把昏過去的宋疏意搬了進來。
剛才她便發現,這山洞似乎在幫助宋疏意突破體内的封印。
宋疏意體内的靈力被姜序封住了,但這個山洞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吸引着她體内的靈力,硬是沖破了姜序的封印。
姜序的實力遠高于宋疏意,這樣強制突破封印的後果就是她暈了過去。
許淨秋從随身空間裡拿出一盞燈,放在了她和宋疏意之間,又拿了另一盞燈,站起身去細細觀察那些詭異的筆畫。
這裡的壁畫看上去很新,筆觸也十分詭異,像是胡亂塗成的,筆畫很是匆忙淩亂,看的她十分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