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查。”
許淨秋很幹脆地說道。
“我總覺得,這隻是開始。”
最近,人間的魔氣感染事件越來越多,間隔時間越來越短,若是說背後沒有推手,她是不信的。
宋疏意體内的毒,說不定是一個突破口。
許淨秋重新換了一張紙,提筆繼續寫了些什麼,然後遞給上官祝餘,湊過去對她說了些什麼。
“你現在真的找到正當理由讓我替你跑腿了。”
上官祝餘忍不住抱怨道。
許淨秋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将毛筆擱在筆架上,撐着腦袋看她。
“你出去的時候笑得可開心了,看上去很樂意啊。”
上官祝餘心虛地把信紙折好放進信封裡,嘴硬道:“那你一定是看錯了。”
許淨秋看着她笑而不語。
上官祝餘裝好信,瞪了她一眼,随後轉身離去。
這封信是送給飛花門的趙月靈的,裡面具體寫了什麼上官祝餘也不知道。
飛花門距離青鸾門還是很近的,禦劍飛行的話,差不多半天時間就到了。
飛花門·清泉宮
上官祝餘拿着拜帖,順利進入了趙月靈的住處。
清泉宮無愧于這個名字,從山上引下清泉,在平地上做出陡峭的趨勢,将這泉水分流至這巨大的庭院各處,有的被聚在一起,形成或小型或大型的池子,有的則是引作活水,不停地流動。
引路的弟子見她好奇,笑着介紹。
“趙師姐精通音律之術,覺得水聲和樂聲相互映襯,在庭院的設計中取了高山流水之意,說這樣利于心境的修煉。”
“再往前方走幾步,就到了大廳,您先坐,我去通報師姐。”
弟子指着前面擺滿花草的大廳,恭敬道。
上官祝餘這一路走來,發現這飛花門的弟子還真是禮數周到,不愧是所有修仙門派中最講禮數的門派。
大廳也布置的很是精心,各色鮮花擺了滿室,也不顯雜亂,反而有種花團錦簇的美。
各種花香混合在一起也不會覺得刺鼻,反而很清新,像是高山上剛剛融化的冰雪,帶着冷冽。
這大概也是費了不少心思。
才坐了一會兒,門口便傳來腳步聲。
接着是趙月靈困倦的聲音。
“久等了。”
上官祝餘順着聲音所在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白衣女子滿臉困倦,打着哈欠走了進來。
由于她一直眯着眼睛,看不清路,進來的時候還被門檻絆了一下,險些就那麼摔到地上。
在她身後的弟子則是滿臉尴尬,輕拉她的衣袖,小聲提醒着。
趙月靈撓撓自己炸毛的頭發,就着弟子的手站穩,安撫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的,上官道友是我的,呃,朋友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面前我一般不注意這些虛禮的。”
說完,還對着上官祝餘笑了笑:“你說是麼?“
上官祝餘望着她這副不修邊幅的樣子,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這人還真是自來熟。
這樣想着,周圍突然變得安靜下來,她猛地擡起頭,卻發現充滿着花香和陽光的大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白色。
是幻術空間。
飛花門獨有的,以音律驅動的,可以将所有人隔絕在外的一種術法。
趙月靈不過十六,實力已然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上官祝餘不由地在心裡想着,若是此次論道大會能順利舉行,魁首這位子還說不準。
趙月靈放下打哈欠的手,直接坐到了地上。
“是許淨秋要你來的吧。“
上官祝餘嗯了一聲。
“信給我吧。“
她伸出手。
上官祝餘于是從袖口中掏出那封信,交到她手上。
在放信的時候,她不免多看了幾眼趙月靈的手心,竟然滿滿的都是劍繭。
可她不是修音律的嗎?
上官祝餘很快收回視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一旁等候。
她看的很快,但看完後便皺起了眉頭,而就在這時,她腰間的葫蘆突然動了動。
趙月靈很快收起手中的信,打了個響指。
四周的白色迅速褪去,那種窒息的寂靜也重新被風聲鳥聲替代。
上官祝餘眨了眨眼,迷茫地望向來者。
是月酌門的潘差。
他素來潔淨的衣衫此時沾滿了泥灰,頭發也亂的不成樣子,原本狹長的丹鳳眼硬生生給瞪成了圓眼。
“趙月靈!“
他話裡帶着很深的怒氣,卷了卷袖子,一副要和她打起來的樣子。
趙月靈笑眯眯地啧了一聲,又打了一個響指,原本躁動的潘差立馬就動彈不得。
“看你這樣,恐怕是出了什麼事吧?說來聽聽?“
她對着潘差晃了晃腦袋。
“宋疏意的小跟班,出來吧,躲着也挺累的。“
趙月靈又打了個響指,很快,大廳中突然憑空出現一個黑衣人來。
與此同時,她一個揮手,大廳的門迅速關上,同時結界立即觸發。
這座大廳,此時徹底與外界隔離。
上官祝餘目瞪口呆地望着這一切,腦子裡一片空白。
潘差,這不是那個在論道大會上耍小手段的僞君子嗎?
這個黑衣人不是那天跟在宋疏意身後的那位嗎?
為什麼會同時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