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小公主,以後可以繼承……”
……
江清白像是一件被精心打扮的禮物、用來炫耀的工具,被她母親帶領着穿梭在賓客中,不斷地介紹給周圍的人。
“那是誰?”角落裡,有客人問。
“江家的二小姐江清白,旁邊的是夏夫人。”旁邊人道。
“可是,江家的夫人不是姓梅嗎?先前,江先生介紹江小公子的時候,說他的母親姓梅……”
“哎呀,今天的小壽星跟江小姐,不是同一個母親。”
“早就聽說江家亂,沒想到……”
……
江清白被母親拉着在宴會上轉了一圈,直到母親看到站在江父身邊的梅夫人,頓時發出歇斯底裡的尖叫:“姜堰,你這個混蛋,你不是說,今天不會讓姓梅的過來嗎?你怎麼……”
“夏蓉!”
江家的男主人皺着眉,臉色難看地對旁邊的管家道,“你們怎麼做的?不知道夫人有病嗎?為什麼還放她下來!把她給我關回去!”
“我沒病!我不要回去!姜堰,你人渣!啊——”
……
不管夏夫人再怎麼掙紮,最終還是被江家的保安抓走了。
姜堰先是向周圍的客人道歉,表示夫人病重,腦子不太清楚,讓大家見笑了。随後,又拍了拍旁邊女人的肩膀,低聲安慰了幾句。
“清白,你母親病了,不要跟着她胡鬧。”随後,姜堰又低下頭,表情嚴肅地對面前的江清白道。
6歲的江清白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姜堰很讨厭自家女兒這樣的眼神,那眼神像是能将他的一切虛僞扒光了。他心情煩躁,沖江清白揮了揮手:“你弟弟跟其他小朋友在花園裡,你去找他們玩吧。”
江清白看着他,在姜堰發怒前,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
離開大人的宴會後,江清白沒有地方去。她不想回房間,回去後肯定會聽到母親歇斯底裡的叫聲,罵父親負心薄幸,罵她不能讨得父親的歡心。
她也不想去找江清甯。
她跟江清甯從來都不對付。
她現在隻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呆着。不知不覺中,來到後面的雜物樓,然後看到5歲的江清甯帶着一群跟他差不多的孩子,将另一個孩子圍在中間。
“這就是衛家的野種吧?”
“沒錯,就是我姑媽帶回來的野兒子。”
“沒想到這麼弱?”
“怎麼跟個女生一樣?别真是妹妹吧?”
……
孩子本該是天真無邪的。
那些人卻說着惡毒的話,有人甚至要去脫那個小孩身上的衣服。
江清白本來是不想管的,她向來不喜歡管身邊的事,母親和繁重的學業已經占據了她很多的時間。
可偏偏,那個孩子逃跑的時候,倒在了她的面前。
擡起一張紅腫的臉,呆呆地望着她。
好醜!
這是江清白對衛白的第一印象。
如果非要從他身上找到優點,大概就是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以及眼角的黑痣。
“救,救我……”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小孩,伸手抓住了她的裙擺。
江清甯帶着一群小孩兒,在旁邊瞪着她。
江清白低下頭,臉上是同齡孩子沒有的早熟和冷漠:“我為什麼要救你?”
衛白的眼淚在那雙漆黑的眼睛裡打轉,最後從眼尾滾落出來,打濕了那顆黑色的痣。
不知道為什麼,江清白突然改變了主意,眼睛裡依舊是冷漠,但卻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這樣吧,你當我的狗,我就救你。”
……
“你是我的狗?”
“我是。”
……
“顧相宜,你願意做我的狗嗎?”
“老婆,我願意。”
……
江清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
或許是因為,昨晚沖動之下對顧相宜說了同樣的話。
“呼。”
清晨,江清白從酒店床上醒來。
昨晚發生的事,卻像是電影一樣清晰地在她腦海裡回放。有些後悔,但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暫時這樣吧。
畢竟,比起她沖動之下說出的話,答應做她的狗的顧相宜,想必會更加難以接受吧。
隻希望昨晚沒有将他的腦子燒壞,他還記得他是怎麼哭着纏着求着,當她的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