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
001聽到這個名字掙紮明顯頓了一下,但很快,他又開始更激烈的反抗。
溫言按不住這小子了,一時不察,讓他一口咬到了自己的胳膊。
右邊胳膊上的衣服都被咬出了洞,鮮血從洞裡溢出,溫言惱怒:“你屬狗的啊!我是溫言!”
一點猩紅沾到了幹燥的嘴皮上,方澤蜷縮在角落,背部拱起四肢着地,還是那麼戒備。
方澤的狀态不正常,好像失去了神志,誰都不認。
溫言已經做好再和他打一架的準備,等把他打暈帶回去再慢慢研究。
心裡打定了主意,溫言一腳朝方澤的背部踹去,她都計算好了,這一招八成會被方澤擋住,自己虛晃一槍,再用手刀将他砍暈。
但這一腳出乎意料,竟然結結實實踹到了方澤的背,直接将他放倒了。
等了半天方澤都沒起身。
就這麼暈了?不是,大哥,你剛剛咬我的狠勁呢?
溫言着實沒想到他避都不避,更何況剛剛那一腳看似兇狠,可半成力都沒用上。
就這麼水靈靈地躺下了?
一根手指戳上了方澤髒乎乎的小臉,溫言蹲在方澤臉邊,将手輕輕放到他的額頭上,試探他的體溫,溫度正常。
手指放在人中,溫言試探他還有沒有鼻息。
嗯,還有氣。
這是睡着了?
言言不理解,言言大為震驚!
我這麼厲害?一腳把人家踢到夢鄉?
不過就這樣乖乖的一動不動讓人擺布,比剛剛的狗樣讓人心疼多了。
一屁股坐到他旁邊,靠着牆壁,溫言也累了。
打的真夠疼的。
溫言摸了摸右臂,血已經止住了。
總算完成了任務,等會把大家帶出去就夠了。
身上的重任卸下,以防方澤醒來又發瘋,溫言幹脆将自己破了的外套撕成布條,捆住了方澤的手腳,安然閉上眼睛休息,為明天的戰鬥蓄力。
一夜無夢。
*
方澤覺得自己身體在燃燒。
全身都疼,甚至沒有力氣去抵抗剛剛那個沒禮貌的家夥。
侵略自己的地盤,自己隻不過好奇她身上的味道,想湊近聞聞,就被她打了。這人肯定也是要把自己抓走,哄騙自己,和那些戴面具的家夥沒什麼兩樣。
他努力想睜開眼睛,擺脫任人宰割的困境,但是沒用。
他能感受到那股氣息正在靠近自己,他不想再被那些冰冷的鐵疙瘩綁着。
可他的身體越來越熱,隻能躺在地上。
那人蹲下,用帶有溫度的手指戳了自己的臉。
方澤很意外,她怎麼沒有殺了自己。
一雙小手輕輕撫摸他的頭。
但他又覺得身體更熱了,從來沒有這種感受,從來沒有人這麼對待過自己,不帶有攻擊目的,就是單純的觸碰。
他又聽到布條撕裂的聲音。
終于還是要來了,她跟那些人沒什麼兩樣,都是想要控制他,把他關上。
可是為什麼他的心髒會疼呢?這是新的手段嗎?
他的鼻子也有點酸,為什麼會這樣?
柔軟的布條纏繞上方澤的手腳,今天捆住他的東西竟然不是冰冷沉重的?
下半夜,方澤體内的熱氣才漸漸退散。
與熱氣一同消散的還有讓他想要撕扯一切的頭痛,睫毛微動,方澤緩緩睜開雙眼,漆黑的眼瞳比夜晚更深邃。
他看清了捆住他的東西,是和自己身上挂着的布條一樣,柔軟輕盈,隻要自己輕輕一動就能掙脫。
聽着少女綿長的呼吸,這一次,方澤不知道怎麼,沒有再動,維持着昏迷的姿勢,眨巴着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熟睡的溫言。
一股少女的清香萦繞在方澤周圍,她身上的味道與自己不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折騰了半宿,方澤最終也扛不住睡意。
*
第二天。
溫言醒了,自己已經很久沒睡這麼好了。
伸了個懶腰,轉過頭,她看向自己身邊的人。
他小小的,蜷縮在自己身邊緊靠着,把頭挨着自己的膝蓋,像小狗一樣。
再想到昨天打架急了,方澤真的動嘴咬人,笑意挂在了溫言嘴角。
她下意識伸手去摸方澤的臉,沒想到把他驚動了。
黑色的眼睛警惕的望着溫言,喉嚨裡發出低吼,全身肌肉緊繃。
“我真的隻是想帶你出去,我不會傷害你的。”溫言已經無奈了,聲音還是很輕柔,怕吓到他。
她已經能猜到如果自己帶他出去,他一定不會配合。心裡做了最壞的打算。
結果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