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幽深的甬道往前走,秦筝緊緊的跟在鹿可的身後,抓着她的衣擺,再往後是陸江,最後才是韓清越。四人維持着這樣前後的一個隊列,往前走着。
約莫走了十米左右,還沒有走到盡頭,兩側的房間也仍然是一模一樣的格局,走了那麼久,竟然都是相似的房間...
這裡究竟是用來幹什麼的,鹿可在腦子裡也有了猜測。
又走了大約十米左右,才總算觸及到了地下室的盡頭,坑坑窪窪的土牆就在他們的面前,右側的房間還是一如既往的空蕩,而在左側的房間,看到了兩個躺着的身影,但房門卻關上了,銅鎖也結結實實的挂在門上,好像是上了鎖。
鹿可上前一步,抓起了銅制的鎖頭看了一眼,鎖眼被塞了一些鐵絲,已經徹底堵死,靠鑰匙,是沒有辦法打開這扇門的,雖然,他們也并沒有鑰匙。
透過栅欄之間的縫隙,兩人的身影看上去也是模模糊糊的。餘一舟依舊維持着頭歪的姿勢,渾身僵硬的躺在地上,臉上的皮膚蒼白詭異,身上也有一絲臭味飄散開來!
程卓則像是被人随意的扔在了餘一舟的旁邊,兩人的身體還有部分重疊在了一起,他正緊閉着眼睛,似乎陷入了昏迷之中。
鹿可仔細打量了一番,缺失左臂的傷口正被繃帶包裹着,也沒有再滲出多餘的血花,程卓的腦袋也并沒有被用巨力擰斷,還好端端的在他的脖頸之上。
隻是被打暈了?
“程卓!醒醒!”秦筝也同樣看到了昏迷的程卓,以及早就死亡的餘一舟,她試着呼喊程卓的名字,看看能否将其喊醒。
昏迷中的程卓好似聽到了外界的聲音,皺起了眉頭,随後又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再次醒來又換了一個地方,程卓眼前一陣發黑,心裡直歎自己的運氣怎麼這麼背!再看到餘一舟的屍體,頓時又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往後縮了幾步,勉力支撐着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才看到了站在牢房門外的鹿可、秦筝、韓清越和陸江。
“...這裡是哪裡?”程卓一頭霧水,有些茫然的向着幾人問道。
“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們剛剛回祠堂時,就沒看到你。一番查找,才找到這裡。”韓清越反倒是問起程卓是否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
程卓擰着眉,完好的右手錘了錘腦袋,試着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斷斷續續的說道:“當時我回祠堂休息...剛進房間...就看到了...一道紅色的身影...然後醒來就是這裡了...”
紅色的身影?
奇怪,她居然留了程卓一命?
隻是又為什麼要将兩人帶進這個地下空間呢?難道是為了讓他們發現什麼?
鹿可雖然疑惑,但還是将重點放在了這鎖住的牢門之上,直接說道:“還是想想,怎麼開這門吧。”
“這還不簡單。”陸江随意的接過了話茬,接着便擡起腳,猛地朝木制的栅欄踹去!
“砰——”木栅欄一陣劇烈的抖動,本就在陰暗潮濕的地下環境中待了很久的木頭已經隐隐潰爛,在這猛力的沖擊下,更是露出了幾條裂縫,栅欄中單根的木頭,似乎幾近斷裂。
陸江又是一陣踹動,“咔嚓”幾聲,木塊便徹底斷裂,掉落在了地上,剛好露出了個可供人進出的缺口。
程卓便跨步越過餘一舟的屍體,以及斷裂的木塊缺口,走出了牢房。
這次的行動,竟然出乎意料的順利。
五人也不再耽擱,便朝着來時的路,原路返回。等出了地下牢房,看到外面的陽光後,他們才告知了程卓今天晚上的計劃。在大勢所趨之下,程卓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反駁,順從的配合行動。
等到夜幕徹底降臨,秦筝他們四人将蠟燭塞滿了背包,又将剩餘的蠟燭搬出了祠堂的大門。今夜的燈籠是紅色的,隻是祠堂所有的蠟燭都被拿出來了,沒有蠟燭的祠堂,依舊是危機重重的!
至于鹿可便隻能看着秦筝四人行動了,畢竟她無法接觸到蠟燭。
出了祠堂之後,一群人也沒有歇着,背着滿背包的蠟燭,手裡還捧着一些,就往小山村的村口走去!程卓也不遑多讓,單手還背了個塞滿了蠟燭的背包,手上隻是拿了幾根!
從小山村村口的石碑處,沿着蜿蜒的黃泥小路,在路邊的兩側以每間隔一米的距離,對應着擺下了一支蠟燭,接着又順着小路,一直擺到村裡面...又從祠堂門口拿了蠟燭補充進背包裡,一直順着擺到了山泉水的水邊...
此時,
一群渾渾噩噩的村民們,正在水邊不斷地徘徊...
更有幾人,已經順着冰涼的泉水,往底下一點一點地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