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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喳喳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從一開始小聲的竊竊私語,逐漸轉變為聲音嘈雜的讨論聲,一點都不把導遊放在眼裡。
發出聲音的大都是遊輪上的旅客們,玩家們謹慎的保持着沉默,身旁的家人朋友們卻像是開了茶話會一般,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着天。
“安靜!”伴随着越來越大的嘈雜聲,導遊一聲怒吼震懾了全場,血色的眼睛再次怒掃了一眼全場,憤怒地說道:“我再說一遍,誰不允許進駕駛室。記住,誰、都、不、行!”
說完這句話,才怒氣沖沖的走回了船長待着的駕駛室,眼中的紅色仍然不曾散去,走路的步伐都夾雜着難掩的憤怒。
而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有好幾道懷疑的目光,落到了鹿可的身上,視線過于明顯,便是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鹿可順着視線擡眼望去,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另外三個玩家的視線,除了溫怡和蕭無許外,還有那個穿白色連衣裙的精緻甜美的女生。至于宋憬之,則并沒有投注視線。
大抵都是猜到了吧。
畢竟沒有比她更明顯的,像是進入過船艙駕駛室的人了。
引起了導遊這麼大的怒火,必然也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線索,另外幾位玩家,心裡不禁有些猶豫,是否要上前詢問一番。但礙于身邊親人朋友,以及鹿可獨處過的那一段時間,終究還是沒有上前。
倒是他們身邊的家人朋友率先開了口。
“寶寶,你看你這麼累,皮膚都曬紅了,去船艙休息會兒吧。”
“蕭無許,别愣着了,還嫌不夠曬?跟爸爸去船艙躺會兒。”
“乖孫啊,曬壞了吧,船艙裡頭沒太陽,進去涼快涼快。”
“哥哥,哥哥,我好熱呀,不想看到太陽,我們去裡面,去裡面。”
“囡囡,是不是又暈船了?還是曬得中暑了?趕緊去船艙坐坐吧,身體要緊。”
五道或蒼老、或低沉、或清脆、或溫和的嗓音,不約而同的在不同的方位響起,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催促着人去船艙。
鹿可本人可是一點都不想進去,先不提那明顯有問題的水,還有那不知道如何脫困的夢境,以及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變化...
每一樣,都不是好解決的。
若不是當時突如其來的金屬撞擊的聲音,鹿可怕是也沒那麼容易能從那片海域逃脫。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那聲音,倒有點像是金屬門撞擊到牆壁的聲音...
莫非是導遊出來時,大力開門發出的聲響?隻是門,怎麼又變成虛掩的了呢?因為出來後,并不想被人探查,所以故意掩上?
思索間,無意識地對上了鹿媽媽的視線,鹿可才恍然察覺并未立即回答她的問題,這才擠出了笑容,說道:“不了,媽媽,我現在感覺還好,難得看到傍晚時分的大海,我和媽媽得一起欣賞一下海面上的落日。”
“诶?那好吧。那就去老位置坐一會吧。”鹿媽媽有些可惜,但并沒有繼續勸阻,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後,就徑直拉着鹿可去二層的甲闆了。
宋憬之卻是順勢應了下來,牽着他的弟弟,就往船艙走去。溫怡和蕭無許看着走向二層甲闆的鹿可和鹿媽媽,也紛紛找了合适的借口,選擇了拒絕。
倒是另外一個女生,并沒有拒絕爺爺的提議,和她爺爺,一起去了船艙。
如此,船艙裡就是宋憬之、宋憬之的弟弟、白色連衣裙的女生以及她的爺爺四人。隻是在他們四人進去不久之後,宋憬之的弟弟和白色連衣裙女生的爺爺竟然從船艙裡走了出來。
難道,鹿媽媽當時說的是真的?那船艙裡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又或者,這代替他們走出來的是什麼東西?
鹿可眼瞅着兩人走了出來,沒有任何交流,就分散開來,一個倚靠在了遊輪的欄杆上,一個上來坐到了二層的椅子上。
他們的行動舉止也很正常,挑不出來半點毛病,除了,都是自己一個人待着。
“嘟————嘟————”
還不等她繼續思考,熟悉的鳴笛聲再次響起,遊輪激起了陣陣海浪,翻卷起了雪白的浪花。
一陣熟悉的暈眩感襲來,鹿可隻感覺遊輪調轉了方向,朝着海邊那紅澄澄的太陽駛去。
這一刻,像是飛翔的鳥兒,在追逐着落日——
高懸在天空的落日,此刻已經低墜在了海面上,橘紅色的陽光灑在了海面,海水染上了落日的色彩,波光粼粼,相映生輝,令人驚歎。
宛如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
遊輪在不斷地朝着落日前行,兩側海面突然傳來了奇異的嗡鳴聲。
一頭通體光滑的巨獸,沾着海水,躍出海面。
又在一霎化為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