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像是才發現,發出驚懼的尖叫聲,恍若對之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覺。
随即目光又投向了在場的另外一男三女,仍然有些震驚的對着站在一側的鹿可問道:“鹿小姐,你怎麼也在這裡?這發生了什麼,我又怎麼會...”
字裡行間的驚懼懷疑之聲,不像是假的。
隻是搭配上他一身的狼藉,以及嘴角還未成擦拭掉的墨綠色的汁水,和剛剛親眼看到的形似烏賊的生物從他嘴裡爬出的可怕場面,還是令人不可置信。
蕭無許和溫怡都不由得戒備了起來,連剛剛還死不承認的楚雅,此刻也臉色慘白,将緊緊握拳的右手壓在了自己的心口。
鹿可也是遲疑的不敢靠近,上下打量了宋憬之很久,才在一片凝滞的氣氛中問道:“宋先生,當真,什麼也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宋憬之滿臉疑惑,明顯看到周圍的幾人臉上露出的懷疑之色,不得不将自己記得的事說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昨天睡眠很差,今早起來頭就很暈,上遊輪後就去船艙休息了。”
宋憬之頓了頓,又繼續一連串的問道:“我們現在不應該在遊輪上嗎?怎麼會在這裡?這又是哪裡?你們——都是玩家?”
言辭懇切,又恰到好處的提出了疑問,自然的不能再自然了。
“你在船艙裡有沒有喝過什麼東西?”蕭無許還不等鹿可開口,搶先質問道。
宋憬之痛苦的捂了捂腦袋,蹙眉深思了幾番,最後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印象了。”
一切就像陷入了死胡同。
當事人的宋憬之,明顯什麼都不記得了,而鹿可和楚雅兩個女生,又各執一詞。且看着宋憬之這副凄慘的模樣,還有從他嘴裡爬出來的生物,蕭無許也是膽戰心驚,生怕自己也一不小心中了招。
而這種類似于酷刑的拯救方法,當真令人惡心。
是的,拯救,宋憬之目前的模樣,顯然比之前正常多了,更像是個活人,隻是他丢失掉了大部分的記憶,還遭受了一通折磨。
鹿可端詳了一下手表的時間,還剩十幾分鐘就要到晚上九點了,他們耽擱了太多的時間,而她的目的也已經達到,并不打算再浪費更多的時間。
畢竟,還要在鹿媽媽回來之前回到酒店的房間裡。
于是便長話短說,直截了當的解答了宋憬之的疑問:“宋先生,在你進入船艙之後,你的弟弟會給你遞上一杯水,水裡有明顯的黑色物質,極有可能就是眼前這生物的卵。如果你沒有辦法拒絕并且被強硬的灌下了這杯水,你整個人就會陷入夢境中,而這個生物就會占據你腦子裡的主要想法,促使你做一些事情。
甚至會吞噬你這段時間的記憶,就好比,現在的楚小姐一樣。當然,你們或許會收到旅行團其他旅客的保護。
就是不知道,這生物若是長成,支配你們身體的,究竟是你們自己還是這——奇怪的生物了。”
鹿可的最後幾句話,說得意味深長,激得在場的衆人不自主的打了個冷顫,楚雅更是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沁出了鮮血。
隻是心裡有一道聲音不停的告訴她:她在騙你!她在騙你!
像是循環播放的魔音一般,占據着楚雅的整個腦子。
“真誠的建議,你可以去向酒店的前台索取一杯飲品。”而鹿可的嗓音,又清清楚楚的出現在了楚雅的耳邊,她猛地瞪大雙眼,死死的看向鹿可。
鹿可當然隻是好心的建議,也沒有特别搭理楚雅猙獰可怖的目光。她的話,已經說到這裡了,做不做,就全看人家自己了。
不是她不願意将手中剩下的大半管的翠綠色的液體給楚雅喝下,而是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若是像宋憬之一樣,光前奏吐汁水都要十幾分鐘,再等生物爬出來,怕是早就過了晚上九點了。
要是他們還沒有回到酒店的房間,恐怕,下場并不會太好。
并且鹿可并不知道前台的飲品可以領幾次,若是一人隻能領取一次,那她給别人全用光了,輪到她自己時,又該如何呢?
宋憬之聽完鹿可的話,饒是久經商場的他,也控制不住的驚懼與顫抖,差一點,他可能就要在這個副本裡死掉了。
身體上的疼痛感仍然很明顯,胃裡和嗓子裡更是火辣辣的疼痛,當真像是被撐開、撐破了一樣,他看着地上染着一灘墨綠色液體的類似烏賊的生物,冷不丁的開口道:
“這個東西,和我房間門口挂的畫上的生物,一模一樣。”一邊說話,一邊嗓子還在疼痛,聲音也嘶啞難聽。
果真如此。
鹿可心下了然,當下也不決定過多糾纏,扯了扯嗓子,對着面前的幾人說道:“他們,快要吃完晚餐回來了,我得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