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人的名字,對應七個不同的房間号,并且每個房間都隔着一段距離,看樣子,是不想要他們這些玩家湊成堆。
和上個副本,有些類似。
再一次,故意的将他們這些玩家隔開了。
但此時,夜幕已深,偌大的療養院的大堂,隻倚靠着頭頂那盞微弱的燈光,照亮。大堂的絕大部分,都被黑暗所吞噬着,看不到連接其他地方的光亮。
馮蓉在講述完每個人負責的房間号後,便将手裡的文件收了起來,随意的放到了身後的長台之上。
再次擡眼看上了衆人,目光幽幽,語氣也幽幽的說:“今天天色已晚,療養院的住戶大多已經睡下了,容不得你們打擾。現在,就跟着我去暫時的休息室,休息一下吧。明天再開展你們的工作。”
說完便迫不及待的轉了身,就要往黑暗裡走去。
邊走,還邊不忘繼續介紹着療養院的情況。
看着馮蓉護士長有些急切的步伐,鹿可想都沒想的,就率先跟了上去,其他人躊躇了一會兒,也緊跟着走上前來。
說來也是奇異,這燈光似乎是跟随着護士長似的,又或者是因為聲音而亮起。随着她“哒哒哒”的高跟鞋的聲音,黑暗中亮起了一盞微弱的光,隐隐約約可以瞧見走廊的模樣。
而身後大堂的燈光,也因為幾人的離開,瞬間熄滅。
鹿可一邊打量着馮蓉護士長的背影,一邊透過微弱的光芒查看走廊的環境。
她剛剛就發現,護士長穿着一身在燈光下有些發黃的白色護士服,長長的大褂蓋至了她的膝蓋,下面是一條黑色的長褲,和一雙黑色的高跟鞋,襯得她的小腿很是纖細。
身為療養院的員工,他們穿着的就不一樣了,是非常簡潔的兩件套,和護士日常工作的衣服有些相似。但上衣非常簡短,隻到他們的腰側以下的一點位置,方便行動;下身則是同色系的長褲。女生穿着淡粉色,男生穿着淡藍色,一眼就能分别出男女。
作為離護士長最近的人,鹿可隐隐約約可以聞到一股血腥味,氣味雖淡,但也揮之不去。低頭再看看護士長腳下的高跟鞋,漆黑的鞋面上,似乎沾染着粘稠的液體,在燈光下有些閃爍。
走動間,似是聞到了更濃郁的血腥氣。
至于療養院的走廊,被黑暗吞沒了大半,看不見盡頭。兩側的牆壁顯得有些老舊泛黃,似乎已經有了些年頭,牆上還挂着療養院幾個相框,似乎是他們的文化牆,有着大篇幅的文字介紹,也有着工作人員的證件照片。
但是——每一位工作人員的證件照片上,都被抹去了五官,隻剩下一張空白的臉。
隻是這些根本容不得鹿可細看,前面護士長的腳步不停,燈光也随着護士長的走動一盞一盞的亮起,而身後又一盞一盞的熄滅。
光亮僅僅維持在她方圓幾米左右。
為了不被黑暗所吞噬,鹿可他們也隻能腳步加快地跟着護士長的腳步往前走,無法仔細甄别牆面上挂着的這些東西。
“怎麼做護工,總不需要我細說了吧?對于你們負責的住戶的任何要求,你們都必須滿足,即使做不到,也要想盡辦法的滿足!”護士長仍在喋喋不休的說着,頭也不回,腳下的腳步急促又堅定。
“住戶每天的夥食都會有專人提供,必須要看着他們吃完。等他們吃完,進入睡眠後,你們才能去員工餐廳進食。早上就不一樣了,早上需要你們提前吃完再去看護我們的住戶。
當然,除了這些以外,我們療養院的設施和福利也都很全面。包吃包住,像是健身房、影音廳、遊戲廳、圖書室這些設施都有,但不是為你們準備的。有其他住戶在的時候,你們并不能享受這些設施。在他們離開後,可以淺玩一下。
但若是不小心損壞了...以你們的工資,可是賠不起。”
絮絮叨叨的,似乎要将所有的事情一股腦的告知他們似的,但又好像什麼重點也沒有說出來,隻是模模糊糊的說了個大概。
并且住戶好似——高人一等。
鹿可繼續一邊聽着,一邊記憶,一邊看着周圍的一切。
走過了剛剛的那一段路,現在的牆面上,已經沒有了有關療養院的介紹和内容,變成了一幅幅方方正正的字畫。
字畫算不上多好看,畫風截然不同,上面的署名也完全不一樣,就像是不同人的随筆瞎畫的。
又走了一段路,再次路過一個房間門時,護士長馮蓉終于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看向了身後的幾人。
因為背對着燈光,鹿可一時間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覺得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似乎要把她看透似的。
馮蓉伸出手,露出了一把銅制的金黃鑰匙,幽幽的對着鹿可說道:“這是暫時的休息室,女生就住這一間,鑰匙給你,男生再跟我往前走一點。”
鹿可聞言就伸手去拿她手心裡的鑰匙,觸及她的掌心時,隻覺得一陣冰涼,似是摸到了冰塊似的。
接着她拿起了鑰匙,像是一點也沒感覺到一樣,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甜甜的道了聲謝:“謝謝護士長。”
護士長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明早七點大堂集合。”說完就轉身繼續往前面走,鹿可連忙趁着現有的光線,将手中的銅制鑰匙插進了門上的鎖眼内,輕輕一扭。
房門順勢被推開。
一片漆黑。
伴随着濃郁的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