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塔長得真快啊。”萊維娜抱起燕尾狗,蹭了蹭她的鼻子。維塔乖乖地依偎在萊維娜懷裡,不吵不鬧。
“她可真乖,是不是?”希爾達輕輕摸着維塔,後者快活地搖着分叉的尾巴。
“來,讓姐姐抱抱。”我伸出手,從萊維娜手裡接過維塔,她看起來更開心了,搖晃着身體,使勁往我的懷裡拱了拱,還發出嘤嘤的撒嬌聲。
“還是個撒嬌鬼。”萊維娜笑着說,“佐拉,你放假的時候會把她帶回家吧。”她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是啊,我得把她帶回去照顧她。”我摸了摸維塔的頭,她伸出舌頭舔着我的手心。
“這個小家夥已經是我期末月唯一的慰藉了,每天不管多累,隻要抱一抱她,疲憊頓時煙消雲散了。”希爾達說。
“我也是,”萊維娜說,“佐拉,你暑假一定要帶着維塔來找我,我會想她的。”說着她又忍不住捏了捏維塔的尾巴,它搖的像螺旋槳一樣。
“說到考試,你們複習得怎麼樣了?”我說,另外兩個人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魔法史絕對是我一生之痛,太難背了。”萊維娜沮喪地說,“這些東西是人背的麼?”
“贊同!”我接着說,“我覺得自己上魔法史沒有幾節課是清醒的,還有魔藥課,我真的很讨厭那些瓶瓶罐罐們。”
“還有占蔔課,我真的懷疑當初興緻勃勃選這門課的我自己是不是瘋了,每天都要絞盡腦汁編一個生動驚悚的故事哄騙教授。”希爾達說。
“是啊,我覺得自己編故事已經完全套路化了。”萊維娜說,“佐拉你就好了,沒選這門課,要知道特裡勞妮教授每一學期都會預言一個人死去。”她哭喪着臉對我說。
“如尼文和算數占蔔也很難的,隻有神奇動物好一點,至少我很感興趣。”我說。
“還有保護神奇動物課!”萊維娜像是剛剛反應過來,“我竟然把它忘了,要不是因為這門課跟你一起上,我也會讨厭的。”
“那我就來考考你們,怎麼樣?”我說,邊說邊翻開書。
“你竟然把教材放在自己床邊?佐拉,你太吓人了。”希爾達驚呼道,“喜歡就好啦,她早就這麼幹了,說是當成睡前讀物。”萊維娜見怪不怪地說。
“火螃蟹的原産地是哪裡?”我問道。
“秘魯?”希爾達試探着說,見我搖搖頭後又接着說:“加拿大?埃及?羅馬尼亞?”
“是南非吧?”萊維娜不确定地說。
“是斐濟。”我無奈地說,“你們說了那麼多答案,怎麼沒想到斐濟呢。”
“這也太難了,考試應該不會考這種題目吧。”萊維娜說,“估計會考我們在不被嚴重燒傷的情況下清潔火螃蟹,這我可知道,一個清水如泉就可以搞定。”
“真棒。”我誇張地說,萊維娜自信地揚了揚頭。
禮堂
自從上次一起看了冥想盆之後,西裡斯他們與埃德加和伊登的關系明顯更近了,有時候他們幾個還會跑到我們這邊長桌上,叽叽喳喳的,有時候真的挺煩人的。
“對了,我有個麻瓜研究的論文要寫,是關于叫什麼來着,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詹姆說,并拿出一張羊皮紙和羽毛筆。
“你這是什麼架勢?”西裡斯瞥了一眼詹姆,好笑地說。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用功。”萊姆斯說。
“說真的,我是有問題要問佐拉,畢竟她是麻瓜出身的。”詹姆振振有詞。
“那你怎麼不去問莉莉?”萊維娜說,“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要把握住。”
“我才不去,我要做個成熟的人,這樣伊萬斯才不會那麼讨厭我。”詹姆認真地說,他說完這句話,我開始認真地審視面前的詹姆斯波特,現在他已經為了莉莉開始做出改變了嗎?
“你想問什麼?”我對詹姆說,“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内容可是很多的。”
“布巴吉教授定的題目是關于民族沖突的,可這我哪知道。”詹姆撓撓頭。我和萊維娜對視了一眼,可以說,這段曆史我們從小就耳熟能詳,它是人類曆史的重大教訓。
“我想你們都不知道這一段人類曆史,畢竟它隻涉及麻瓜們。1939年德國閃擊波蘭,二戰正式開始,直到1945年日本無條件投降儀式結束。在這期間,德國元首希特勒對猶太人實行種族清洗,屠殺了大概幾百萬猶太人。”我說,這段文字是書本上的話,印刷在書上看是一回事,自己親口說出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人命不是簡單的數字,幾百萬生命,是幾百萬次的屠殺累加。
“梅林的胡子啊!”詹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幾百萬人?!他們殺了幾百萬人?”
“要是這麼算的話,一年就要殺掉好幾十萬人。”伊登本來吃的高高興興的,這下立馬放下手裡的刀叉。
“這個希特勒比格林德沃和神秘人還可怕啊。”西裡斯說。
“沒有人制止這種行為嗎?”萊姆斯說,他似乎對政府的作為還抱有幻想。
“誰會制止呢,當時德國強大,還發起了戰勝,别的國家自身難保,怎麼會關心别的民族。”埃德加說,“哪裡的政府都是一樣的。”
“猶太人真的太可憐了。”萊維娜歎了口氣,“無緣無故就被卷進來了。”
“其實,猶太人說不定并不是完全無辜。”我想起高中時看過的一本大部頭書,裡面的大多數内容我都記不清了,可唯獨關于猶太民族的部分到現在還記憶猶新,“猶太人自稱為上帝選民,每到一個地方都瞧不起那裡的原住民,即使被當地人資助,也會覺得是自己應得的,他們來到歐洲,被收留,卻幹起放貸的生意,讓當地人流離失所。所以希特勒痛恨他們,一上台就實施了對猶太人的種族清洗。”
“可殺人終歸是不對的。”伊登說,“何況他們還屠殺了這麼多人,這裡面肯定不是每個人都參與放貸了吧?”
我點點頭:“當然,我隻是想說,猶太人并不全是人畜無害的。”
“麻瓜的曆史這麼複雜啊。”詹姆說,“佩服你們,佐拉和萊維娜。”他豎了兩個大拇指。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西裡斯說,“假設德國那個什麼元首隻殺死放貸的、有罪的猶太人,你們覺得這樣是正義的嗎?”
“當然不,”萊姆斯第一個反對,“他們的罪行應該交給法律審判,不能随随便便就了結一個人的生命。”
“可是如果法律包庇他們呢?”西裡斯問道,“如果法律無法實現正義呢?”
“是啊,他們肯定會和政府沆瀣一氣。”萊維娜說,“法律這時候一點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