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一個麻瓜用了魔法,所以呢?那又怎樣?”岡特不耐煩又暴躁地打斷了奧德登,“那是他們應得的,肮髒的麻瓜應該從這個世上永遠消失。”
“他違反了我們的法律,應該得到懲罰,這是聽證會的傳票。”奧德登顯然正在盡力忍耐着。
“懲罰?你以為自己是誰?”岡特再一次沖奧德登吼道。
“我是魔法部法律執行隊長。”奧德登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你以為自己很高貴很厲害?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岡特向前一步,伸出自己滿是污垢的粗手指,“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們家族流傳幾百年的東西,你知道這值多少錢嗎?絕對會是你一輩子能掙的錢的一百倍!你這個泥巴種!”接着,他一把把還蹲在地上的梅洛普拽過來,扯着她脖子上的挂墜盒,梅洛普的脖子看起來快要被勒斷了。“這可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挂墜盒!我們家是不折不扣的純血統!”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奧德登見梅洛普快要喘不過氣來,連忙說,“你的女兒!”
岡特終于放開梅洛普,她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氣,整張臉從蒼白變成了紫紅色。
“可是如你所見,莫芬對一個麻瓜使用了惡咒,令他的臉上長滿了痘痘,他需要去聽證會接受魔法部的裁決!”
“要不是有你們這樣的敗類,巫師早就統治麻瓜了,”岡特惡狠狠地說,“況且,那個麻瓜臉上的痘痘已經被清理幹淨了,是吧。”
“你們若是還不配合,我會告知領導采取更嚴厲的行動。”奧德登毫不示弱。
就在屋裡的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我聽見門外傳來馬蹄聲和說話聲。
“湯姆,這裡可真可怕,不知道會是誰住在這裡,瞧那大門上的蛇!”一個女人說,語氣裡是恐懼和嫌棄。
“是啊,這裡住着一個老流浪漢和他的孩子。”另外一個男人說道。
“你們應該早點把他們都趕走。”女人傲慢地說。
“親愛的,這裡不屬于我父親,我也不想看見這棟惡心的房子,我們快走吧,我去帶你看看我家那邊新種的郁金香花。”男人說。
馬蹄聲和說話聲漸漸地變弱,一直靠在椅子上的莫芬突然站起來用尖刻的語氣對自己的姐妹說:“他叫她親愛的呢,我看他是不會要你了。”接着發出一陣刺耳的嘲笑聲。
“什麼意思?”岡特沖到莫芬面前,“你姐姐難不成喜歡那個麻瓜?”
梅洛普踉跄着跑到莫芬面前,拼命地搖着頭,乞求他不要說出來。
“嘿嘿嘿,她喜歡那個小白臉湯姆裡德爾!”莫芬嗤笑着看着梅洛普,“他長得确實很俊,可你以為他能看上你嗎?”
“我的女兒,斯萊特林的後代,出身于岡特家族,你膽敢喜歡一個肮髒的,惡心的,愚蠢至極的麻瓜?!”岡特發出一陣暴怒的吼聲,他抓住梅洛普的頭發,讓她隻能維持着半蹲着的姿勢。她拼命搖頭,雙手捂着臉,整個身體在不停地顫抖。
“所以我把他抓住了,他的臉上全是麻子,笑起來可就不那麼好看了是吧。”莫芬咯咯笑着。
“你這個肮髒的啞炮,不堪的血統背叛者!你玷污了岡特這個名字!”岡特掐住梅洛普的脖子,嘴裡還在不停地謾罵着。
“他不能這樣!她看起來要窒息了!”我忍不住跑上前,忘記了我在這裡的存在與幽靈無異。
“力松勁洩!”顯然,奧德登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岡特的手從梅洛普的脖子上松開。莫芬從椅子上沖過來,一隻手裡舉着那隻活蛇,一隻手拿着魔杖,電光火石間,奧德登迅速轉身逃離了這裡。
“趕緊滾吧,算你識相!”岡特怒吼着。
“好了,看到這裡就可以了。”鄧布利多溫和地說,看起來對眼前的場景毫無意外,他一定已經看過這些了。
“教授,那個麻瓜湯姆裡德爾就是伏地魔的父親吧。”視線離開冥想盆,重新回到校長室,我問道,“他的母親給他取了他父親的名字。”
“是的,所以你就能理解,為什麼他總是自稱為伏地魔,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他厭惡自己這個麻瓜父親的名字。”鄧布利多說。
“後來他們怎麼樣了?莫芬,岡特和梅洛普。”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奧德登幻影顯形回到魔法部找到增援之後再次來到岡特老宅,抓捕了莫芬和馬沃羅,前者被判處在阿茲卡班服刑三年,後者因為打傷了幾個魔法部官員,被判處六個月監禁。”鄧布利多說。
“那梅洛普呢?”我急切地想要知道她到底怎麼樣了。
“她活下來了,你一定想知道她最後是怎麼和裡德爾走到一起的。”鄧布利多看出我臉上的困惑,繼續解釋着:“父親和兄弟走後,她長期壓抑着的魔法天賦終于得到施展,她用了一種最極端的方式得到了裡德爾的愛,你能猜到是什麼嗎?”
最極端的方式,那一定是強迫,是違背裡德爾本人意願的。
“她用魔法控制了他?或是給他喝了什麼迷惑性的東西——”我說,說到這,一個想法在我腦海裡乍現,“——迷情劑!”
“是的,”鄧布利多點點頭,“她給裡德爾用了迷情劑,他便瘋了一般地迷戀上了她,他們很可能是私奔了,你可以想象這在當時會引起多麼大的轟動,當地有名望鄉紳的兒子與老流浪漢的女兒同時離開家鄉。”
“梅林啊,”太過豐富的信息一下子湧到我的腦子裡,這些信息我在讀書時應該是記得的,可就在告訴校長原委之後,所有關于伏地魔過往的任何記憶全都被清除了。“她真傻。”
“是啊,不得不這麼說,馬沃羅回到家之後看到女兒留下的告别信後既震驚又暴怒,他沒等到莫芬回來就死了。”鄧布利多繼續說着。
“最終裡德爾還是抛棄了梅洛普,是她忘記讓他喝迷情劑了嗎?”我腦袋裡有幾百個問題,好在鄧布利多教授還是很耐心。
“我覺得不是忘記了,她隻是抱着奢望,幻想着就算離開了迷情劑,裡德爾還是不會離開她,顯然,她錯了,裡德爾清醒之後立馬抛棄了還懷着孕的梅洛普,回到了家,并宣稱自己是被女巫蠱惑。”鄧布利多看着櫃子上的瓶瓶罐罐說。
盡管梅洛普做的是錯事,她的行為無異于人口拐賣,可是我還是為她難過,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偏偏這個人與她還活在兩個世界裡。
“你是不是為她難過?”校長溫和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這是她的選擇,她做之前肯定想到了這一天的到來,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已經占用你太多時間了。”他把冥想盆裡的記憶收進瓶子裡,獨自思考着什麼。
“教授,通過這些,我們可以知道魂器是什麼嗎?”我問道。
“是的,了解伏地魔的過往是很有用的,而且如今我應該已經知道他幹了什麼。”鄧布利多說。
“所以教授,魂器到底是什麼呢?我們該怎麼阻止伏地魔?”我再一次問道。
“我知道魂器的本質是什麼,你應該也知道它很邪惡,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最佳時機,”鄧布利多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幾顆黃色的糖果,“來幾個檸檬雪寶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