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莉一直記得給萊歐斯利吹頭發那天,夏天吹得人暖呼呼的海風,透着光的小屋,快到無法呼吸的心跳,以及醞釀到極緻被她躲開的吻。
每次想到她都扼腕歎息。
沒有比夢境中彌補遺憾更好的地方了,不會丢人,也不用擔心未來怎麼相處。
她可以扯住萊歐斯利的領帶,蠻橫強硬的貼上他的嘴唇。
他正在說話,舌頭輕易的伸到了他嘴裡觸碰到他的,但後面就變得困難,他像盜寶鼬一樣到處逃竄。偏偏她是個有毅力的人,一直窮追不舍到他終于停留,開始給她應得的獎勵。
還在等待下文的看守從暧昧水聲中大概判斷出現在的情況,暗歎光線太暗,他探頭看了好幾眼,怎麼都看不見萊歐斯利懷中那位女士的臉。
忽然他眼睛被什麼閃了一下,是萊歐斯利黑暗中異常明亮的眼睛,眼中的意思也很好懂,他識趣走開。
沒有旁人的打擾,萊歐斯利沉浸的投入吻中,貼上她軟而熱的唇瓣,像吮吸熟透的日落果。
到唇齒之間的酒氣變淡,霍莉心滿意足的松開他的領帶,重新縮回他懷中,閉上眼睛小聲對剛剛的吻做出評價,“怎麼不是想象中的香香甜甜,不過滑溜溜的。”
萊歐斯利哭笑不得,抱緊她,挑選暗的地方,盡量低調的走回宿舍。
路過自己房間門時遲疑了一瞬間,他腦中本能的冒出許多血氣方剛的想法,理智如涼水從頭到腳,繼續邁步向前。
推開霍莉的門,日落果酒的甜香味迫不及待的灌到鼻子裡,桌上三個空瓶還有一個站着,兩個人喝了四瓶酒,怪不得醉成這個樣子。
他路過在沙發呼呼大睡的奧加爾,把霍莉放到床上。擡手抹開她皺在一塊兒的秀氣眉毛,在不開心什麼呢。
上午的時候,在拳賽場看見她興緻缺缺的擠出人群,馬塞爾跟在她身後小心翼翼的護着她。
當時他以為找到了她最近冷淡的原因,人的時間和精力是有限,顧得上一個就顧不上另一個。
現在看又不是那樣,明天再問吧。
他拉過被子把她蓋好,俯身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心中說了一句晚安後離開。
一夜好夢。
在洛式擴音機的播報中梅洛彼得堡迎來新的一天。
霍莉醒來,掀開被子坐起來,腦袋一晃劇痛無比,小小日落果酒威力居然這麼大。
好像還喝了别的酒,好像又沒有,她去買酒老闆跟她說賣完了。腦海中的記憶一段一段的,她努力将它們拼得完整,猛得跳出一段她和萊歐斯利接吻畫面……她整個人僵住。
不對不對,她記起來了,她和萊歐斯利接吻是在做夢。她呼了一口長氣,還好是在做夢,快吓死她了。
緩了一會兒,頭還是疼的不行。
霍莉扶着腦袋站起來,到沙發邊拍拍奧加爾,“奧加爾,醒醒,去床上睡。”
奧加爾一下驚醒,“幾點了?”
霍莉瞄了一眼她的腕表,“已經快八點了,你頭痛不痛?”
“我還好。”
“我的頭好痛,我要去找護士長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吧。”奧加爾打了個哈欠,“反正也睡不着了。”
“不用,你睡不着去食堂吃早飯吧,早上人很多,順便幫我買一份。”
“那好吧,你小心一點。”
走出去的霍莉突然回頭,扶着門框問:“我昨天是不是出去買酒了?”
比她先上頭的奧加爾記憶更加模糊,“好像是吧。”
整不明白,大概率是在做夢。
霍莉開門看見隔壁房間仍然緊鎖的門,更證實昨夜她是在夢中。
頭痛也讓她沒精力多想,得趕緊去一趟醫務室才醒,走到特許食堂時,明顯感覺今天的人很奇怪。
三個一堆五個一團的聚在一起,各個眉飛色舞,手舞足蹈,神情激動的說着什麼。
可惜水下沒有《蒸汽鳥報》,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新鮮事都得靠打聽。不過不用她費心,等奧加爾出來吃過早餐,自然會告訴她水下發生了什麼大事。
她沒停留,走到升降梯的位置,今天第二樁怪事出現了,升降梯壞了,被紅色警告條圍住入口,裡面是碎了一地的玻璃。
沒辦法,她隻能頂着劇烈的頭痛爬樓梯去醫務室。
幸運終于降臨,早上醫務室空空蕩蕩沒有病人,隻有希格雯一個美露莘在。
看見她希格雯熱情的打招呼,“早,霍莉小姐。”
“早,護士長。我昨晚喝了一點酒,現在有點頭痛。”霍莉拍拍頭說。
“我這裡剛好有治療頭痛的草藥,我找一下,還請等一下哦。”
希格雯小小的身影開始到處翻找,霍莉想給她幫忙,不過頭太痛了,隻能扶着腦袋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等待過程中,醫務室又來了兩個人。
可能是心情過分激動,兩個人稍微壓低了一點音量,然後旁若無人的聊起八卦。
“聽說了嗎?昨天監獄長夜會情人,在升降梯裡就忍不住了……”
“可不是,他還把升降梯的玻璃打碎了。昨天白天打那麼久的拳,晚上居然還是精力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