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短時間内甩都甩不掉的大麻煩。
離那一天越來越近,她也沒時間完成和這位背後靈先生的束縛。
黑發男人狹長的鳳眸微彎,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來,俯身靠近禅院花,明明是背後靈,輕輕的吐息竟然也能拂起她的鬓發。
禅院花有些詫異的看着他。
夏油傑臉上的笑意更甚。
“作為救下花醬的救命恩人。”
他不經意加重最後四個字的讀音,語調平和的說:“我的條件還是老樣子,花醬幫我找到身體,我來實現你一個願望。”
“花醬知道束縛是什麼嗎?”
他注視着禅院花的神情,慢悠悠向後退了一步:“啊,知道啊,那就好辦了。”
禅院花呼吸一滞,看着眼前的眯眯眼黑發狐狸,心裡也越來越不爽。
就是因為知道現在才這麼苦惱啊!
她恹恹地掃了眼自稱夏油傑的男人,轉身走進公寓,大門砰的一聲在他面前關上。
作為一個十年前就脫離禅院家的普通人,對禅院花來說,咒術師就代表着麻煩。
而和夏油傑這種家夥定下束縛,更是麻煩中的麻煩。
她脫下職業套裝換上軟綿綿的睡衣倒進沙發煩惱的滾了一圈。
她将臉埋進棕色水豚玩偶身上,隐藏在玩偶身下的手指後知後覺的微微顫抖,蜜糖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睜開。
原來那就是咒靈嗎?
比想象中更加扭曲、惡心的外表,隻會發出無意義的可怕聲音,依附在無知無覺的普通人身上……
是因為他的影響,讓她“看見”了嗎?
她收緊手臂,将腦袋埋得更深,讓自己忘掉那一幕。
忘記吧,反正明天也要走了。
夏油傑的束縛沒規定時間,她要在禅院找過來之前,先離開一陣子避避風頭。
在她身後,原本布置溫馨的公寓已經空了很多,客廳的角落堆放着數個裝滿的紙箱和行李箱,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亮,飛往馬來西亞的飛機票已經購買完成。
隻等第二天禅院花帶着行李離開。
深夜,在沙發上睡着的禅院花被忽然拂來的涼風驚醒,迷迷糊糊坐了起來,身上被人蓋上的毛毯落在地上。
她揉了揉淩亂的長發,附身去撿毛毯,動作卻蓦然頓住。
她望着視野中多出的雙腿,身體僵直着打了個寒戰。
熟悉的白衣黑袴,男人面上蒙着黑色面巾,看過來的眼神空洞而輕蔑,禅院花瞳孔逐漸的收縮,臉上一絲笑容也擠不出來,幹脆面無表情。
“禅院家的?”
她的餘光下意識在公寓中尋找夏油傑的身影,隸屬于軀俱留隊的男人上前一步,手刀利落的砍在她的脖子上。
在昏迷之前,禅院花聽到他的聲音。
“時間已經到了,到你為禅院家做出貢獻的時候了。”
徹底陷入昏迷之前,禅院花這些年的社畜修養直接破碎,在心裡崩潰的問候禅院和看戲的夏油傑。
以她現在的怨氣,路過的咒靈都要被踹一腳。
跟在兩人身後,夏油傑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那張眉頭緊蹙的臉上。
果然是禅院家的人。
能被禅院專程帶回去,她身上有什麼特殊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