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座位上閉着眼睛躲開夏油傑的注視,艱難的感受那一縷咒力的去向,隻是匆忙間粘附過去的一縷咒力,隐約能察覺到那人的位置。
明明已經分開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雖然路線不同,那人居然還在朝她的方向靠近!
她放在腿上的手倏然握緊,就連聚雲都會感到恐懼,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有預感,如果被追上的話,絕對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好在在車輛逐漸靠近目的地的時候,對方忽然失去了蹤影,聚雲粘附在那人身上的咒力也随之消散。
站在格外荒涼的郊外,禅院花吹着山林間的涼風,瘋狂跳動的心髒逐漸冷卻下來。
她抓着夏油傑的袖擺,有些無力的感歎:“多虧了你懂我的意思,不過這裡真的好偏僻啊。”
夏油傑沒想到他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安全區會是高專,神色有些複雜,晚了兩秒才回答她的問題。
“這裡是東京都立咒術高專,在高專的結界内,算是最安全的地方吧……大部分時候。”
禅院花最近在惡補咒術界常識,立即明白過來,雙眸一亮:“難不成這裡就是那個五條所在的高專?特級的那個?”
她激動興奮的神情讓夏油傑有些微妙,回應慢了半拍:“……啊,是那個五條所在的學校沒錯。”
禅院花立即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你好聰明啊,幸虧你知道高專的地址!”
更确切的說是格外熟悉高專才對。
她求助的時候,夏油傑可是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個地址。
他自然而然的岔開話題:“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到底看見了什麼?”
他放出去的偵查咒靈一現身就被祓除了,擁有這樣實力的咒術師,他的心裡馬上出現了幾個人選。
禅院花聞言踮起腳在他驚愕的眼神中捧住他的臉,仔細觀察片刻,沉吟道:“果然是一樣的。”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剛才在大街上看到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你難道有雙胞胎兄弟嗎?”
“……不,我确定沒有。”
禅院花眼神逐漸凝重起來:“難不成是有人在冒充你的身份在行動,呐,夏油,你生前是什麼挺有名的咒術師嗎?”
她用指腹敲了敲腦袋,又來了,那種像是忽略了什麼一樣的感覺。
“美麗的小姐,是有什麼困難嗎?”
忽然出現的聲音将禅院花從沉思中拉了出來,擡頭的瞬間卻猝然落入了一片純淨燦爛的藍。
她恍恍惚惚的回過神,指尖無意識向前,直到被一層透明的屏障擋住才倏然恢複清明。
“五條悟?”
在見到眼前白發男人的第一面,禅院花就如此笃定的吐出了這個象征着最強的名字。
五條悟也在看她。
身上帶着特級咒靈的氣息,原來如此,是和特級咒靈共存了嗎?
五條悟感興趣的重新戴上眼罩,隔着眼罩再次掃向女人側後方的位置,那又是什麼東西甚至連六眼都看不清?
像是視野中的一塊污漬,又或是鏡片上的一塊污漬,看不清隻能描繪出隐約的人形輪廓。
他饒有興趣的看着指尖穿過那道虛影,反饋過來的感覺是什麼都沒有。
哇哦,好有意思。
當自稱禅院花的女人問能不能借宿一晚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禅院花:原來咒術界最強五條悟竟然是這樣一個外形完美,性格也超級善良的家夥嗎?!
禅院家。
大少爺的院子靠近禅院家的中心,精心設計搭建的景觀無一不在體現禅院家悠久的曆史和底蘊,可今天所有路過的下人都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禅院直哉一半臉藏在和室的陰影當中,身體歪歪扭扭的靠在一隻寬大的椅子裡,左手支着臉頰。
雙目冰冷的掃過下方瑟瑟發抖的幾人。
他另一隻手裡還握着一隻顔色粉嫩的手機,垂落的棕色玩偶挂墜随着他的動作晃動,發出微弱的碰撞聲。
“還是沒想好怎麼說嗎?”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倏然放下膝蓋上的腿,身體前傾:“那麼我來提問好,好好的一個人,是怎麼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消失的?”
“她才回來了幾天,你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用什麼辦法屏蔽了結界?”
真由美瑟瑟發抖的匍匐在地上,在大少爺陰沉的注視下,面色慘白的說不出話來。
負責在附近守衛的兩名炳的成員,禅院堅以及禅院束死死的垂着頭,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們不說當然是到現在都不明白,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離開的。
曾經因為禅院花是普通人而輕視的心,現在沉甸甸的梗在胸口,隻是被聚雲寄生就能得到這樣強大的能力嗎?
如果那位有想要殺死他們的想法,憑借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能力,他們豈不是早就是死人了?!
兩人低垂着頭神色萎靡下來:“抱歉直哉少爺,是我們辦事不力,甘願領罰!”
禅院直哉暴躁的直起身,看向他們的目光越來越冰冷,一絲冷笑出現在唇邊。
竟然還以為他能容忍把這樣的蠢貨放在身邊?
禅院直哉打了個響指,門外等候已久的守衛走了進來,将三人拖下去,驚恐的求饒聲頓時在院子裡此起彼伏,讓古樸典雅的景觀染上了幾分詭異。
“叮咚~”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禅院直哉頓了一下,毫不客氣的打開禅院花的手機。
他看着手機裡一看就是男人發來的暧昧信息,黑着臉幹脆利落的拉黑,然後若有所思的看向真由美:“等等,把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