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醒來似乎松了口氣,手指将她臉上淩亂的發絲撥了撥:“你終于醒了,剛才似乎睡得格外沉,我沒能叫醒你。”
禅院花晃了晃腦袋往四周看了看,果然會議已經告一段落,禦三家的家主長老們都離開。
她看了眼不遠處人群外面色格外不好看的幾個禅院家術師,又看着身前圍了一圈的人,不禁有些困惑。
唇角幾不可查的動了動:“發生了什麼,傑。”
夏油傑看着她難得有些蒙蒙然的可愛表情,勾了勾唇角:“會議過後,禦三家年輕一代的咒術師似乎要開展交流活動。”
“到時候那些大人物都會在這裡觀戰。”
禅院花瞬間明白過來,她使用的咒靈操術說白了就是和夏油傑共用,那隻書本咒靈夏油傑也可以随意操縱。
隻要她把五條悟借着交流的名義帶走,他們的計劃就能順利進行。
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五條先生大概也不會下死手。
禅院花還是忍不住吸了口氣,她打五條悟?真的假的?
她臉上的表情實在太明顯了,夏油傑拍了拍她的腦袋:“也該檢驗一下最近的練習成果了,盡量拖住他就行了,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記得用咒靈操術。”
禅院花死魚眼:“咒靈操術能打敗五條悟?”
“……能拖住他。”
她本來還想說什麼,但見到夏油傑臉上表情的那一刻又收了回去。
露出這種表情,好像她欺負人似的。
她無視周圍刺探的目光,徑直穿過人群,小聲說:“我知道了,會努力的。”
被她無視的咒術師臉色難看的想要将她攔下,卻驟然對上一雙冰冷的金色豎瞳。
那是不知何時出現在禅院花肩頭的黑色小蛇,明明身軀比筷子粗不了多少,卻讓他如墜冰窖,隻能僵直的看着名叫禅院花的女人穿過他身側向前走去。
那種仿佛隻要動一下就會死去的危機感,随着她的離開逐漸淡去。
他沒管其他人的嘲笑,眼神複雜的看着禅院花的背影,那是什麼?!
很快會議室内不和諧的聲音全部在禅院花路過的時候消失,他們震驚于自己在禅院花面前連動手的鬥志都升不起來,卻更加震驚她的目的竟然是六眼!
他們心中的輕蔑徹底退去,隻剩下不可置信。
不,不會吧!
禅院花在數道灼熱的視線中,認真的對五條悟提議:“您想要和我交流一下嗎?”
不知為何沒有在會議之後離去的白發男人,靠在椅子裡,雙腿擱在桌上,回答的也十分幹脆利落:“不要。”
其他咒術師也松了口氣,禅院花這種剛踏入咒術界的術師,六眼恐怕也不屑于與她對戰。
可惡,竟然挑戰六眼,襯得他們很膽怯一樣!
禅院花利落的換了個問法:“那我想要和您交流一下可以嗎?”
黑色的咒力如霧氣般在她身周升騰,巨大的金色豎瞳從黑霧中緩緩睜開,陰冷的視線和禅院花一起落在五條悟身上。
禅院花在認真的邀請五條悟和她比試。
反觀五條悟還是懶散的靠在椅子上,聚雲帶來的壓迫感仿佛被隔絕在身外,他輕笑了一聲:“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Suguru是誰?”
他說着有些不耐的将礙事的墨鏡摘下,身體坐直,藍眸定定的注視着她,執着的想要得到答案。
禅院花下意識想着不能出賣夏油先生,她在五條悟的逼視下勉強維持着臉上的表情,實際上袖子裡的手指已經扣進了手心。
她心裡也很崩潰,已經很小心了,隔着這麼遠就算是六眼也不該聽見吧?
一瞬間腦海裡想了很多的她打散走馬燈,強撐着演下去:“什麼suguru我不知道哦?”
兩人的聲音都不大,看熱鬧的咒術師也不敢明目張膽靠近吃瓜,最終心裡像被瓜田裡的猹亂爬一樣癢。
你們一個禅院一個五條,到底是有什麼是我們不能知道的?!
“咚!”
禅院花眼前驟然一暗,五條悟雙手撐在桌子上直接起身,超過一米九的身形格外有壓迫感,卻抵不上他身上的氣勢半分。
随着他俯身靠近的動作,禅院花聽見了身後數道暗暗吸氣的聲音,她身上圍繞的霧氣被一層透明屏障擋開對眼前的男人造不成一絲影響,讓她無暇顧及其他。
兩人的臉隔着一個拳頭的距離,她瞳孔顫了顫,額角滑下一滴冷汗。
被她單方面認定是人美心善實力強的五條悟,在此時毫無保留的朝她散發出屬于最強的氣勢。
他帥氣到精緻的臉上沒表情的時候,帶着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淡神性,有力的手指鉗制着她的下巴阻止了她向後退開的動作。
“那麼花醬,一直跟在你身後的那個叫什麼名字?”
禅院花心裡咯噔了一下。
卻還是強撐着嘴硬:“我不清楚哦,您這樣說是答應和我交流了嗎?”
五條悟注視着面色逐漸泛白的女人,忽然笑了一下,聲音又恢複了初見時的輕松,甚至還帶着過量的甜意。
“我答應了,”他看向那道模糊不堪的影子,“他的能力如何,你們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