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大門被轟地一聲打開,迎着衆人驚愕的眼神,五條悟拎着一臉血的禅院花慢條斯理的走進來。
那雙特殊的瞳孔一點點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其中蘊含着的冷冽讓人剛要脫口而出的質問都頓在嘴裡。
一道沙啞的聲音飄乎的打斷這片寂靜,禅院花舉起一隻手,艱難的開口:“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
五條悟低頭看向手裡的女人,姣好的面容如今已經被血迹覆蓋,隻有那雙棕色的雙眸還閃爍着漂亮的神采。
她不适的抓着衣領,聲音越來越有氣無力:“再不放下來,我沒被打死,也要被勒死了咳咳咳!”
“啧。”
五條家的長老們:壞了,這麼跟悟少爺說話,他絕對會反着來的啊!
大長老掏出手機開始計算等會兒要賠償禅院多少好處,滿是褶皺的臉上更皺皺巴巴了些。
他收回手機糾結的看向五條悟,想要和他商量一下,在這裡當着大家的面弄死禅院的人不劃算,就見他們家不可一世的家主直接給人扔……椅子裡了。
還是剛才他做過的主位。
大長老不動聲色的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鏡,表情管理更是女團級别,在其他人探究的目光中,愣是沒讓人看出一絲情緒。
他輕咳一聲:“既然悟少爺回來了,按照規矩,青年咒術師們可以繼續和勝者讨教交流。”
剩餘的咒術師看着剛剛讨教完,還差一點就要歸西的禅院花,面面相觑片刻,也沒說交流會對象是五條悟啊?
不,以前根本沒人會舞到五條悟面前去吧……
他們看向禅院花的眼神逐漸複雜,并且在發現她好像心情還不錯時,目光逐漸轉變為驚恐。
被打成這樣還笑得出來,她絕對是變态吧!
禅院花坐在寬敞柔軟的椅子裡,這把椅子像是專門布置過,整個人像是陷入了一團軟乎乎的棉花裡,隻是從下方傳來的視線有些紮人。
她捋了一下黏在臉上的櫻色發絲,對現在的位置适應良好,反正是五條悟把她扔過來的。
她眼角掃過夏油傑,兩人視線相觸的瞬間,她就接收到他的信息。
完成了。
從對上五條悟開始就極為緊繃的身體終于在此時稍微松懈下來,她也不在乎滿手血污,撐着側臉就閉上了眼睛。
還在糾結要不要上前挑戰的咒術師們:……
你現在是滿意了,徒留我們在這裡左右為難!
“交流而已,總不能被打死吧,我去了(咬牙)。”
“等等!不會被打死,但是能半死啊,前一個還在上面坐着呢!”
“……那是她不自量力,初來乍到就敢挑釁五條悟,我好歹也對無下限有些了解了,我來……”
“你們不會以為禅院花真的什麼都沒做吧?你們沒看到嗎?最後一發茈她可沒躲。”
細小的讨論聲齊刷刷的頓了一下,有人不以為然:“不過是躲過一次而已,前面這麼多次都被壓着打,換作是在實戰中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這一次卻無人附和。
說話的那人頓了一下,倏然超身後看去,熟悉的身影此時站在衆人身後,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
五條悟在會議室看了一圈沒找到想要的東西,懸着的某種期待落空,心情不受控制的差了起來。
他知道要不了多長時間,他就能平靜下來,然後以更加嚴瑾的态度來思考禅院花身上疑點。
關于那隻背後靈,關于她為什麼能用咒靈操術,關于傑的事情……
可他是五條悟,所以他不需要忍耐,直接來到那群咒術師身後:“你們好像對她有所誤會,嘛,沒關系,正好我現在有時間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一起來吧。”
他輕松的态度讓不少人臉上不太好看,卻沒時間反駁,他們狼狽的被五條悟有一個是一個都扔去了訓練場。
倒是不少高層看她的眼神有些複雜。
最後将茈化解的招式,讓他們看到了未來的某種可能。
看來禅院花的交換術式在此之前都被他們小看了,在今天之後,能夠将茈都化解的咒術師,地位在知情人心中恐怕要擡高許多。
禦三家交流會結束當天,大部分青年咒術師都是豎着進去橫着出來,少部分是五條家的咒術師,直接在本家卧床休養。
禅院花的傷勢看起來慘不忍睹,實際上是因為過度使用術式造成的透支,處理完外傷之後,禅院花獲得了一個星期的假期。
一個星期後,她将作為禅院家的一級咒術師開始接取任務。
至于當初回到禅院家時,讓她嫁給禅院直哉當妾室的話,再也沒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過。
禅院花半躺在院子裡,張口咬住被遞到嘴邊的西瓜,半晌幽幽的歎了口氣:“你說我現在是不是太閑了?”
真由美用帕子輕輕擦過她的嘴角,水瞥了眼她還纏着繃帶的大腿,起身倒了杯茶送到唇邊。
“您的身體還未好全,是該好好歇一歇。”
禅院花就着她的手喝了口茶,抱着懷裡的棉花娃娃一咕噜坐起身,神色冷靜的分析:“不行,再這樣下去我絕對被腐蝕的!”
真由美熟練的在她背後加了一個軟墊,讓她能舒舒服服的靠在柱子上,從背後拿出一個盒子語氣縱容。
“您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您的,這個是您前兩日訂購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