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花掏出手帕捂住口鼻,輕飄飄的聲音被風吹散。
“交換。”
咒靈身後深深紮入沙灘的簪子動了動,這片沙灘忽然流動起來,如同沼澤一樣将瘋狂掙紮的咒靈向下拉扯。
在還剩一點點頭頂的時候,沙灘再次發生了變化。
以咒靈為圓心的沙粒在某種力量的作用下,全部聚合起來,變成了一大塊堅硬的玻璃,将咒靈封印在其中。
禅院花打量着眼前的巨大玻璃方塊。
不情不願的把手放上去。
“有點像咒靈版本的琥珀,話說我們現在還需要繼續吸收這麼多咒靈嗎,今天晚上吃懷石料理哦。”
“我真的會吐出來的。”
回答她的是夏油傑帶着笑意的聲音。
“那我們去吃荞麥面好了。”
最終兩人還是沒有去吃懷石料理,當然也沒吃到荞麥面,禅院花面無表情的橫在沙發上躺屍。
因為任務地點很近,結果在幹飯路上被五條悟纏上的後果就是,被帶動着吃了一肚子甜食。
就算之前禅院花還算喜歡吃甜點,現在已經完全陷入了對之深惡痛絕的賢者模式。
單獨霸占着另一個雙人沙發的五條悟視線不經意掃過禅院花背後看不清面容的身影,然後心情不錯的落在她身上。
女人從禅院家出來後,從頭到腳就寫着叛逆兩個字。
現在的裝扮也同樣的随心所欲,印着紙片人大頭的痛T和長及膝蓋的五分褲,頭發被随意盤成一個包包頂在腦後。
渾身上下恐怕隻有直挺挺的睡姿勉強符合那些老家夥定下的規矩。
禅院家的老頭子要是看見禅院花非但不回家,還一副這樣頹廢的死宅樣,絕對會後悔把她放出來。
雖然那些東西也沒什麼好遵守的。
啊對了,說起來……
“你是不是要回去了,記得幫我多看看那幾個孩子。”
禅院花伸手握住夏油傑遞過來的大手,熟練的給他充電,以确保待會兒他自由行動的時候不會忽然沒電。
忽然聽到他的聲音,禅院花的手稍微緊了緊,對兩人牽着手的行為忽然産生了點不自在。
如果隻有她和夏油在的話,反而因為經常發生習以為常了。
現在忽然插入一個存在感極強的五條,再加上的夏油傑隻能被她看見,兩人牽着手的動作就帶上了奇怪味道。
禅院花眼神飄忽了一瞬。
“喂,禅院?”
五條悟放大的臉忽然出現在眼前,她心裡一緊,一巴掌拍了上去。
“你離得這麼近幹嘛?!”
捂着泛紅的鼻子五條悟幹脆就着現在的姿勢向後坐在地毯上,眯着眼睛掃過她的手:“你在想什麼?”
“……咳。”
禅院花松開另一邊被握住的手,表情正經:“什麼都沒有哦,話說幫你看護那些孩子我可是有要求的哦。”
她剛剛掙脫的手又被包裹進那隻寬大的掌心,似乎有些不滿她的離開,這一次那邊握得比較緊。
不容掙脫。
禅院花牙疼似的輕輕吸氣。
那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她又不得不看着五條悟等待回答,如果他答應的話,是不是可以趁機問問夏油傑葬在哪裡?
五條悟視線落在那團霧氣和禅院花的手交彙的地方,剔透的藍瞳意味深長起來,丢按點頭幹脆答應下來。
“可以哦。”
他看了眼振動不停的手機,起身朝外走去。
“到時候作為交換,告訴我你另一個術式的秘密怎麼樣?”
禅院花瞳孔收縮,強忍着轉頭的沖動,同時手心被輕輕捏了捏。
“好啊,我答應了。”
直到五條悟徹底離開,禅院花才呼出一口氣,将不自覺坐直的身體倒進沙發。
她洩憤似的錘了錘懷裡的抱枕。
“不愧是最強,差點就被唬住了。”
她把下巴擱在抱枕上,側頭睨向側後方專心把玩她手指的夏油傑,聲音不自覺拉長。
“你不是詛咒師嗎,雖然你們之前是朋友,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哦。”
“沒關系,反正悟不會殺我第二次,大概。”
“!!!”
走出酒店的五條悟坐進車裡,雙腿大大咧咧的舒展開,将腦袋靠在座位上,眉眼間的輕快逐漸散去。
“查到了嗎伊地知。”
認真開車的輔助監督點點頭。
“關于腦袋這一條線索相關的術式,已經發送到您的郵箱了,這已經是能找到記載的最後一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