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具本該失去了靈魂,毫無聲息的屍體——就活生生站在他們面前。
什麼地域笑話。)
明顯操控着這些咒靈的那位微微勾唇,雙眸微微彎起,一股溫和不失理性的意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他的聲音有些無奈:“别玩了花,這種小事你看着就好。”
禅院花心裡一松,加茂徹看來還算好用,眼前這位占據了傑身體的東西,就是背後一直盯着她的人。
他可以看見傑,可以理解為身體和靈魂之間的特殊感應。
加茂徹可不知道她一直是兩人一起行動。
這東西是看見她的表現之後,随機應變嗎?
禅院花對着那張溫和從容的臉,不知為何忽然有點想笑,另一隻手悄然動了動,咒靈群中某隻熟悉的粉色飛行咒靈稍稍靠近。
果然是她想的那樣。
現在稀有的咒靈操術,竟然也變成了三人的共享術式。
她悄然放開了控制,沒讓那東西察覺,聚雲漆黑的尾巴尖卻不知何時已經貼上了最近的一顆巨樹。
禅院花從聚雲身上跳下來靠近那東西,強行忽視落在背後如有實質的目光,自然而然的靠着他的手臂打了個哈欠。
“說的也是,快點解決這冒牌貨,我們也該回去了。”
絹索微笑着低頭看了面帶倦意的女人一眼,竟然還真的伸手将她攬住,和夏油傑一樣的聲線暧昧的響起。
“稍等。”
數量衆多讓這座森林都顯得擁擠的咒靈們,如潮水般湧向對面。
絹索微微一笑,不管是什麼東西,本人也好冒牌貨也罷,全都死在這裡就好。
對面那道身影很快就被咒靈群吞沒,他緩緩看向懷中的女人。
禅院花順着下巴上手指的力道擡起頭,茫然的看向笑得越來越危險的男人,視線卻忍不住落在他的額頭上。
“寶貝,那個冒牌貨死了。”
好顯眼啊。
絹索緩緩靠近她,手指逐漸下滑輕輕握住了她的脖頸,吐息帶着毒蛇一樣的黏膩。
“現在你能和我解釋一下,你的蛇在做什麼嗎?”
額頭縫合線這樣明顯的特征,真的沒人發現過不對勁嗎?
禅院花這樣想着,同樣溫和的笑了起來,那雙棕色的眸子仿佛有蜂蜜在流淌。
她用簪子抵住他的手腕。
在無數咒靈的環伺之中,她的聲音也染上了些别樣的扭曲意味:“你在想什麼,聚雲當然是準備回到我身邊啊。”
“……在你被我弄死之後。”
她抵在那東西手腕上的簪子陡然拉長,穿透了他的手腕,還帶着點溫熱的鮮紅色液體飛濺在她臉上。
禅院花在那東西陡然陰沉下來的臉色中啟唇:“交換。”
兩人站立的一塊地面瘋狂流動着下陷,變成了一塊暗含殺機的流沙,禅院花在落下去那一刻抓住了聚雲的尾巴,随即被高高抛起到空中。
聚雲金黃色的豎瞳閃過一絲利芒,兇悍的身軀激射而出,試圖将從流沙中跳出的男人圈住。
數隻帶着極強壓迫感的特級咒靈出現在四周,對着她呈包圍之勢,禅院花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
她有些狼狽的躲過從身後撕咬而來的巨口。
“這家夥的術式難道隻是占據身體嗎?唯一能使用的術式也隻是傑的咒靈操術?”
她能使用咒靈操術也隻是因為和傑之間奇異的聯系,終究不是她的術式。
無法在短時間内控制這些陌生咒靈,她智能硬着頭皮戰鬥,身上的血腥味也越來越重。
在數隻特級的攻勢下,禅院花勉強殺死了兩隻,卻是第一次察覺到了她咒力的極限。
她用盡最後一絲咒力,将面前這隻咒靈變換分解成無數隻蠅頭。
下一刻就被粗壯的手臂狠狠抽在腹部,整個人被巨大的沖擊力帶着向上飛去,頭頂上方已經是一片漆黑。
那裡是咒靈早已張開的口器。
而下方聚雲早已遍體鱗傷委頓在地,粗壯的蛇身上被強行破開的傷口涓涓不斷的往外淌血。
呼吸也越來越弱。
禅院花有些不甘心,她難道就隻能走到這裡嗎?
不,她和聚雲心意相通,她還可以最後一次讓它替她擋住緻命一擊。
禅院花唇角不斷滑落獻血,聲音嘶啞:“聚雲……”
巨蟒微微張開眼睛,身體抽動了一下。
似是随時準備積蓄力氣沖上來。
“……逃吧。”
聚雲一下僵在原地。
禅院花眼角撇過某個地方,那家夥還沒走,強行讓聚雲上來,不過是多死一個而已。
大張的口器含住送上門的零食,尖銳的牙齒再次穿透了她的身體。
禅院花苦笑一聲,也許她還是太沖動了。
那小偷竟然有辦法困住傑。
咒靈的口氣逐漸閉合,最後她似乎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在傑原先所在的地方憑空出現。
強大的壓迫感一點點蔓延開來。
終于掙脫了啊,那家夥。
她一點點閉上了眼睛,
頭頂忽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着光亮和一隻有力的手同時探了進來,禅院花被抓了出去。
“你這家夥也太狼狽了吧,嗚啊,滿身的口水!”
禅院花硬着拳頭,打在來人身上,卻如同輕觸。
她暈了過去。
“……抓住那個縫合線,這次……回去之後,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