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夏油傑的老師,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其中的咒力波動到底有多熟悉。
夏油傑準備上前的腳步頓住,對狹長的眸子也瞪大了些。
如果沒看錯的話。
可為什麼禅院花也會使用咒靈操術。
一個時代會同時出現兩個咒靈操使嗎?
如果禅院花能聽見他的心聲,一定會淡定的回答:“不,有三個才對。”
五條悟稍微拉下墨鏡,看向在衆人注視中間的少女:“哇哦,有意思。”
他饒有興緻的停下腳步,打算觀摩這位忽然冒出的咒靈操使的戰鬥。
夏油傑卻忽然想到什麼,面色複雜的向前一步,握住了禅院花張開的手:“等等,這裡是高專内,未登記的咒靈會……”
從黑洞中竄出的黑影在刹那間消失,變成了一條身形不斷拉長的黑色巨蟒,遊曳之處皆傳來桌椅被掀翻的的脆響。
禅院花似乎聽到夜蛾深呼吸的聲音。
她的負荷過重的心髒正在狂跳,剛才差點就把傑調服的咒靈放出來了,她現在還不能将所有事情向他們和盤托出。
在徹底取得他們的信任之前。
還好聚雲機靈,沖了上去,希望沒有人注意這點纰漏。
聚雲示威一樣将禅院家的幾人都圈了起來,屬于特級咒靈的氣息讓幾個老登面色逐漸發白。
那雙金黃色的豎瞳中,似乎閃過一絲得意看向禅院花。
準确的說是看向慢了一步,還纏繞在她手腕上的二号。
禅院花沒時間理會兩條蛇的眉眼官司,蹙眉不理解的看向臉色發黑的少年:“直哉少爺,我一直有個疑惑,請你為我解答。”
面色發白的老登頓時呵斥:“大膽!居然敢對主家的少爺這樣無禮,你這樣的女人怎麼能嫁給直哉少爺……”
禅院直哉在特級咒靈的威壓下同樣臉色泛白,看起來反而比剛才氣勢淩人的模樣要更順眼一點。
“本少爺可不是言而無信的人,當初的承諾,就算你不記得,我照樣會履行。”
他緊繃着嘴角,說完轉身就走。
聚雲在禅院花的示意下遺憾的松開回到她身上。
禅院花滿腦子問号,但還是對着他的背影說了一句:“關于婚約的事情,我會親自去和家主商量的。”
“哼!”
不管禅院直哉到底是什麼意思,不管是十年後還是現在,這樁“信守承諾”的婚姻,帶給她的都是麻煩。
也隻好讓他的希望落空了。
禅院花輕撫湊過來讨賞的大腦袋,順手從口袋抽出一顆糖扔它嘴裡。
“這是今天的份,不能再要了哦。”
仍然蹭着她手心的腦袋一僵,這才施施然的縮小回到了她的袖子裡。
禅院花心中思索着去禅院家,該用什麼籌碼取得禅院直毘人的重視,從十年後看來禅院家主并不是那種對于血脈特别重視的人——他大概看中的是實力(非常優秀的那種)。
沒發現教室裡有些詭異的安靜。
窗外傳來一聲隻有她才能聽見的輕咳,然後是她垂在身側的手被人捏了捏。
她倏然轉頭,聽見黑發男人輕聲說:“回神了,他們應該發現了點不對勁,按照我們商量好的說。”
“不要勉強自己,實在不行就實話實說。”
禅院花眨了眨眼睛,透過他看向輪廓更加青澀的黑發少年,對上她的視線,夏油傑朝這邊走了幾步。
然後停留在一個有些近,卻不過分冒犯的距離。
“花剛才的術式我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那雙眸子似乎看穿了什麼,又似乎隻是同學之間的好奇,禅院花抿唇從袖子裡掏出聚雲。
舉到他們眼前。
“我的術式能夠收集死去之人的術式。”
她感覺到幾人的眼睛都睜大了點,繼續補充道:“目前看來,應該是隻有特級才可以,所以到現在為止我的術式作用有限。”
有作用的都是傑和五條先生的術式。
“所以我日常所使用的術式其實是聚雲的物質交換。”
“剛才好像是因為離傑……夏油太近了,所以造成的影響,剛才夏油是準備發動術式對吧?”
禅院花柔和的棕色雙眸平靜的注視着夏油傑。
黑發少年看了她一會兒,點點頭。
“剛才我的确準備發動術式沒錯。”
五條悟摸着下巴:“這種術式超級好用啊,可惜條件是特級,現在咒術界現有的特級也隻有九十九由基吧,沒希望了放棄吧。”
禅院花被他笃定遺憾的語調弄得皺了皺鼻子。
“不管九十九由基小姐,你們兩個難道沒有自信成為特級嗎?”
夏油傑和五條悟對視一眼,同時笑出聲,白發少年笑着把胳膊搭在她肩膀上拍了拍:“真不知道你是過分信任我們,還是過分不信任了。”
夏油傑将垂落的劉海随意向後巴拉了一下,溫和的語調也掩蓋不住其中的嚣張。
“如果你的術式是借用特技術師的能力,可能還有用武之地。”
還是少年人的兩人十分笃定,将來的自己毫無疑問會成為特級,卻同樣笃定他們不會成為輕易死去。
禅院花從兩人尚且充滿少年意氣的臉上移開,垂眸唇角勾起暖洋洋的笑意。
“嗯,那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