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窗外的太陽高照,縷縷微風輕輕吹拂伸進走廊的樹枝的葉子,沙沙作響。現在是正午。
白福和雀田正準備去吃午飯,她們穿過長長的走廊,一前一後,想要到樓下販賣機買點飲料。
“诶,熏,”走在後面的白福拽了拽雀田的衣袖,“你看那邊,是不是木兔和赤葦班那個小女孩。”
聽到白福話的雀田順着白福手指的方向看去,隻看到木兔伸着雙手邊跑邊跳的跑過去。
雀田:“……”
“你讓我看什麼?”雀田扭頭問。
“啊,你回頭回晚了,赤葦班那個小女孩,前幾天來加油那個……叫什麼來着?木兔剛剛追着她跑過去了。”白福懶洋洋地大了個哈欠。
赤葦班的小女孩?雀田皺眉思考,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啊,你是說秋山嗎?”
“好像,是這個名字?”白福聳肩,“木兔前幾天還問我,那孩子是不是赤葦的粉絲,隻是順便來給他加油的,因為她全程都在看赤葦。”
“啊?”雀田驚了一下。全程都在看赤葦?
雀田仔細回想了一下過程,發現好像、好像确實是這樣。
那離那麼遠還能注意到這一點的木兔也奇怪得很啊!
“你怎麼不早說啊,我昨天還拜托了秋山春高也來幫忙的。”雀田有些無力地扶了扶額頭,“而且我剛讓小秋跟木兔說她是他的粉絲來着……也不知道小秋告沒告訴他,不會露餡了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白福撥開一個糯米團子的包裝塞到嘴裡,甜絲絲的味道在舌尖綻放讓她眯起眼睛。
白福嚼着團子有點口齒不清:“早就說了,一次兩次還行啦,次次找人家過來遲早會被木兔發現的。”
“這不是想着左右小秋都要來看比賽的,順便嘛。”雀田歎氣,“木兔難得這麼聰明啊。”
另一邊——
“……木兔前輩,我真的聽不懂鳥語,剛剛是個意外,意外!”
跑到樹底下還沒甩開木兔的秋山終于跑不動了,隻好無力地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秋山現在就是很後悔,非常後悔。
她千不該在幾天前爬樹,讓木兔認出了她是上學一個月還不認識同班同學赤葦的“女鬼”;萬不該答應雀田前輩給木兔加油,還騙他說她是他的粉絲,引起了他的注意。
最最不應該的是,今天她明明在樹上,居然還想着要禮貌跟路過的木兔打招呼把他吓了一跳。
“诶?真的嘛?秋山你真的聽不懂鳥語嗎?”木兔探頭問。
“真的。”秋山誠懇地說。
“我不信。”木兔低下頭,笑起來讓秋山能到他露出的牙齒,給秋山留下好大陰影。
跟秋山這種脆皮雞不一樣,運動少年木兔表示,跟平常訓練繞着湖跑回來還要練跳發的強度比,從教學樓前的樹下,跑到教學樓後的樹下這短短幾百米的運動量,簡直跟休息沒什麼兩樣。
秋山蹲在地上木兔留下的陰影裡,看着連大氣都不喘的木兔,終于明白了她可跟猛禽類沒法比。
秋山仰頭看天,這件事得追溯到幾天前。
前幾天下雨,她在教學樓旁邊那顆樹底下跟赤葦撿了隻鳥,捉了幾天蟲子養了幾天,小鳥毛長齊了一點,該教它飛了,可是她又不是鳥媽媽,她也不會飛啊。
她去論壇問了一嘴,論壇的人告訴她,即使幼鳥離開幾天,鳥媽媽也會等着小鳥回歸,給小鳥搭個巢,放到樹上說不定會有它媽媽來接它。
前幾天來踩點她就被赤葦和木兔發現了,今天來放鳥巢,跟木兔前輩打了個招呼又被他看到了。
當時鳥媽媽圍她轉了幾圈,她隻是告訴它不要在她頭上拉屎,木兔前輩就以為她能跟鳥說話。
啊,為什麼會這樣。秋山絕望。
“你跟它一說話它就飛走了!”木兔強調。
“它隻是恰好飛走了!恰好!”秋山絕望地蹲到地上捂住耳朵,企圖屏蔽木兔的聲音。
木兔在她面前雙手叉腰大笑。
風吹過來吹動樹葉沙沙作響,和他的笑聲一起傳到秋山耳朵裡,有些吵。
秋山蹲在地上擡頭,一直等到木兔差不多笑夠了才擡頭。
她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