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消息剛發,那擾人的窗簾就消停了,很快響起敲門聲。
俞淵去開門,秦競像條猛搖尾巴的大狗一樣沖進來,對着俞淵張開手臂:“寶寶!”
俞淵後退躲開,“過來就安靜自己玩,我要看書。”
秦競:“?”
“我的地方我說了算,要不不行你就回去吧。”俞淵輕歎口氣,不行就隻能他回去繼續玩窗簾,他換地方看書了。
秦競生怕下一秒就被趕出去,要他主動出去那更不可能,連聲答:“行行行。”
俞淵露出滿意的神情,重新坐回落地窗邊,見秦競跟過來,想了想,又指着封閉式陽台和内室的一條不太明顯的分割線道:“不許越過這條線。”
“……”秦競半隻腳都過去了,連忙縮回來,舉手作投降狀,“行,我不打擾你看書。”
秦競躺到床上,臉對着俞淵的方向,不過隻能看到個沙發椅背和一點點陽光下的側影。
也因為這個角度,秦競黏人的視線打攪不了俞淵。
秦競看着看着,突然發現,俞淵正對面就是他房間的窗簾。
他悟了。
怪不得俞淵允許他過來,卻還是冷冷的。
但直接發消息讓他别折騰窗簾不就行了嗎,不用明明不想見他還讓他過來。
好歹認識了那麼多年,在同一家公司後更是朝夕相處,秦競沒花多久就想通了,頓時心軟又有點發愁,要怎麼讓他意識到,對男朋友其實不用那麼多邊界感,他可以是随口命令的,被慣壞的……寶寶。
躺了有一會兒,秦競起身倒水喝,順便給俞淵倒了杯溫水,輕放在桌子上,還很小心地,腳沒越過三八線。
落地窗前光線明亮,正面看,秦競能清楚看到俞淵脖子,鎖骨,甚至手臂處的紅痕,有些奇怪,明明自己也沒使勁,甚至隻是嘬一下,怎麼會這樣?
當還真别說,粉粉的挺好看。
秦競心虛的同時,忍不住喉結滾了兩下。
俞淵擡眸淡淡看了他一眼,秦競馬上溜了,他喝了口水,繼續低頭看書。
秦競去上廁所,完事看到浴室裡的一片狼藉的床上三件套,想到讓服務員來收拾怪不好意思的,拿去洗衣房都怕被人撞見,反正沒事幹,秦競撸起袖子就開洗。
雖然浴室門被關上了,但還是有些許水聲洩露出來。
俞淵并非真的不關心秦競在做什麼,眼看着人在浴室裡待快一個小時了,印象中洗澡挺快的,這麼久,隻能是……
俞淵決定再等半小時。
半小時後,一本不算厚的書正好被看完,秦競還沒出來,倒是斷斷續續的水聲還在。
俞淵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往浴室走去。
“咔哒”一聲,浴室門開了。
蹲在浴缸邊上正跟大被套作鬥争的秦競轉過頭,面對俞淵疑惑的眼神,主動解釋道:“叫服務員來處理怪不好意思的呵呵,就自己動手了,你是不知道上面有多少……”
他話沒說完,浴室門關上了。
秦競:“……”
這就不好意思了啊。
秦競搗鼓了一上午,才把三件套洗幹淨,直接叫服務員帶去烘幹。
服務員面對洗好的三件套表現得毫無求知欲,素質很高,一副見過大風大浪的樣子,倒是秦競回過味來,發現自己這行為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頓時尴尬了。
中午,秦競問俞淵:“要不要一起下去吃飯?”
話音剛落,那種涼飕飕的感覺又來了。
俞淵面無表情指了指耳後那抹最明顯的紅,問:“怎麼去?”
秦競:“……”
“我錯了寶寶,”秦競秒跪,不由分說上前抱住俞淵,虛挂在他身上扭捏晃動,撒嬌得越來越熟練,“下次再也不敢了。”
末了還歎了口長氣,畢竟要克制着不留痕迹,想想就難。
就像一塊香香甜甜軟乎乎的蛋糕擺在面前,卻必須克制着不能咬一口。
俞淵一時沒說話,秦競又道:“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帶,你要想出去玩,我給你打掩護,保證不讓人接近你五米之内,不會被看見的。”
這人好像越來越懂怎麼說話好聽。
俞淵突然道:“下次不要在明顯的地方,尤其是夏天。”
秦競:“!!!”
“好!”
“午飯就不在遊艇上吃了吧,要靠岸了。”
“對,我都忘了。”秦競這才反應過來。
既然要下遊艇,肯定得出去。
秦競:“那你……”
“我最後走就行。”俞淵淡淡道。
“那我陪你。”
……
度假海島被公司包了兩天,這裡可比小小海島大多了,俞淵又不是喜歡湊熱鬧的,直接得到了一棟兩樓小别墅的居住權。
秦競表面上是跟杜明碩住一棟,實際上才吃了個飯,就在杜明碩嫌棄的目光中,背着行李直奔俞淵住處。
晚上衆人在沙灘上露天燒烤,俞淵終于露面,也是天黑不容易被看出什麼才出來。
一出來就被人打趣:“俞總終于不悶在房間裡工作了,舍得出來啦。”
俞淵:“?”
秦競心虛地東張西望,杜明碩笑得幸災樂禍。
“這公司沒俞總不行,俞總加班也要注意身體啊,既然是團建還是多出來放松好。”
“是啊。”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起哄的少,關心的多,沒一會兒功夫,俞淵手裡還被塞滿了香噴噴的烤串,道過謝,根本沒在加班的他心虛地低下頭,随即想明白什麼,又暗暗瞪了秦競一眼。
晚上秦競被關在了門外,委屈得隔着門叫喚:“我這理由找得多完美啊,符合你工作狂人設,更有利于你在下屬面前樹立高大的形象。”
俞淵隔着門的聲音比平時還冷淡:“滾。”
主要原因還是昨晚太過了,他有些吃不消了。
……
在海島上度過兩天,周一的中午,衆人吃過午飯後,就拿好行李上了艘跟來時不一樣的快艇。
海島離申城港口其實并不遠,快艇兩個小時就到了,後續又坐大巴回到中心市區,俞淵再回到家時,已經是下午五點。
俞女士這周三回國,落地蘇城,俞淵答應過周末要去看她,于是周中加班就有些狠了。
起初秦競有些不滿,因為工作嚴重擠占了私人時間,要不是兩人大多時候也是在一起工作,他簡直要鬧了,但就現在這樣,俞淵天天晚上倒床就睡,還是嚴重影響了生活。
最後是俞淵同意去蘇城時帶上他,抗議才被無聲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