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免秋累的雙眼無神,連手上的扇子都開始變得慢了起來,腦子裡已經成了漿糊,根本聽不到蘭霧和柳淺說的什麼話。
一筐筐豆角、糊瓜和青菜被放到了屋裡,不知是不是因為天氣太過炎熱,連吃飯都吃得少了些。
夏夜蟬鳴不斷,打開的窗戶送不進來一縷涼風,床榻上早已換成了席子,沒躺一會身下就開始熱了起來,剛開始的躺下去的涼意已不複存在。
金免秋閉着眼睛,躺的筆直,待身下變得熱極,又側着身子,不知不覺的就靠着牆壁睡了起來,早上醒來,已從床頭睡到了床尾,一隻手搭在床榻的外面,睡得四仰八叉。
“免秋,醒醒,該起床了,今天還要去鎮上呢。”
蘭霧敲了敲關緊的房門,朝着裡面喊了一聲。
“唔。”金免秋長長的睫毛輕顫,一個翻身趴在了床上,睜開雙眼後呆愣了好一會才一點點的坐了起來,整個人像是被吸幹了精氣神。
打開房門,一個大大的懶腰後知後覺的伸了起來,迷糊中帶了點清醒,跟遊魂一樣的直奔廚房而去。
“快洗洗吃飯了,待會你爹就去把闆車給拉過來,還要裝菜呢。”蘭霧手裡端着飯,邊說邊往堂屋走着。
“嗯。”金免秋點了點頭,雙手捧起清水便拍在了臉上,水裡沒什麼涼意,反而還有些許溫熱。
搭在架子上的布巾被換成了新的,原先的舊的破了個洞,如今已經成功的成了抹布。
吃過早飯,連着上了幾日工的金木溪也結了銀錢,一部分交了家用,另一部分則是給了蘭霧,幾個人一起把筐子放了上去,闆車頓時變得沉甸甸的,便是金邦一人在前面拉着,也須有個金木溪在後推着才能輕松一點。
“好了好了,我們走吧,太晚了就不好占位置了。”金邦手裡拿着一條布巾,皺着眉頭搭在了脖子上。
“走吧,木溪在後面推着,我和免秋在兩邊。”
蘭霧走到了闆車的另一側,把柳淺裝好的水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