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大清早的嘀咕啥呢?”蘭霧扭頭看了眼雞圈旁的人,“洗臉了嗎?就蹲在那了。”
“馬上就洗。”金免秋眨了眨重新變得酸澀的眼睛,打了個淺淺的哈欠。
不知那一隻蟬起了頭,陸陸續續的蟬鳴聲逐漸傳了出來。
“怎麼爹和大哥還有二姐還沒有出來啊,我去喊一下吧。”金免秋端着飯有些疑惑,朝着屋裡就開始大喊了一句:“爹,大哥,二姐起床了。”
“别喊了,他們一大早的就出去了。”蘭霧探出個身子,回了一聲。
“慢點。”
金言和金安在院子裡玩了起來,差點摔倒,柳淺從牆邊走過,不由得提醒了一下。
“娘,二姐是不是去鎮上了啊,那書容也回去了嗎?”金免秋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人在哪裡。
“都去了,有點事,你就别問了,趕緊吃飯了,待會去把油布掀開,捂了一天了都。”
蘭霧擺了擺手,不願意在多說。
“奧。”
一人掀開一角,把油布恢複成了平坦的樣子,天色不在陰沉,反而出現了些許的陽光,将最上面的先擡到一邊去,拿着木叉就把摞到一起的都攤開來,重新晾曬着。
大門口處也被重新攤好,隻是這次坐在堂屋看着大門和院子的人多了兩個。
蘭霧坐不住,不時的走到大門處往外瞅着,柳淺拿着針線縫着布料的邊角,是之前選的布料做的衣裳。
忽見鳥兒站在棗樹之上,身子吃的圓滾滾的,不時的啄一下自己身上的羽毛,沒一會扇着翅膀就往下飛了過去,金免秋一個箭步,拿着掃帚就扔了過去:“離麥子遠點。”
鳥兒受驚,瞬間扇着翅膀往天上飛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金免秋看着在對面的掃帚,踩着牆邊上的路就走了過去,将掃帚重新放到了原位,在家裡轉了一大圈,也沒有找到以前放着的一根長長的竹竿。
“娘,我過去小竹林那邊砍個竹子,一會就回來。”
“好,可别一個人上山了啊。”
“知道啦。”
湛藍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的白雲,擡眼看去,白雲似雪,變換成了不同的形狀,有些像花,有些像人,還有些像鳥,好像被風推着走一般,沒一會剛剛看到的那朵雲便飄到了遠處。
路邊的小野菊綻放着嫩黃色的花瓣,一小片一小片的,顯眼極了,随後摘起一朵,便能聞到獨屬于小野菊花的香味,花瓣細長,圍繞着最中間的花芯,葉子像是花瓣的守護者,在下面伸展着碧綠的葉子,看似漫不經心卻又帶着些小心的打量着過路的路人。
如今太陽不大,雖有些熱,卻也在能忍受的範圍内,邊走邊看着路上的花花草草,倒是不知不覺便到了地方。
小竹林說是小,其實也不然,隻是有一片更大的作為對比,這才顯得要小了些,竹子挺拔修長,通身青翠,連葉子都是細長而翠綠,竹節分明,站在竹子的下面,擡頭向上看去,一片翠綠,有風經過似乎還能聽到竹林打招呼的聲音。
金免秋手中拿着砍刀,踩在落在地面的竹葉上,尋着細細又高的竹子,看了好幾棵,終于看中了一棵最喜歡的,選中下面的一個竹節,手起刀落,一棵竹子便朝着一旁倒了下去。
最頂部的葉子“嘩啦啦”的蹭到了别的竹子,出了些響聲,金免秋連忙往後退了幾步,下意識的吐出一口氣,還好剛剛推了一把,若不然都怕朝着自己的位置砸過去了。
忽然,一陣琴聲傳了出來,悠悠揚揚,引得人不由自主的随着琴聲而去,回過神來,眼前的依舊是一片竹林,竹葉微微顫動,似是在随着琴聲起舞。
金免秋走到竹子的頂部,将竹子的枝桠都砍了下去,隻剩下了光秃秃的一根長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