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有些重量,但一點也不妨礙金免秋将其從竹林中往外拖,比起外面的燥熱,竹林裡反而要涼快許多,許是因為有許多的竹葉為其遮擋,這才使得下面的人感受到了一絲的涼意。
“那是?”
金免秋站在了原地,不遠處坐着的人正在擦拭着眼前的琴,雖是低垂着眼眸,但還是一眼便讓人認了出來:“簡大哥,你也在這竹林裡啊。”
擦拭着古琴的人手一頓,擡頭看了過去:“是啊,聽米伯說這邊有一處竹林,我便想着來此轉一轉,你這是過來砍竹子了。”
“嗯,剛剛的琴聲是簡大哥彈的吧,可真好聽,好厲害啊,我剛剛都聽入迷了。”
“許久未彈了,倒是生疏了許多,讓你見笑了。”簡柏意被誇得耳朵尖都有些紅了起來,自小還從未有人如此這般誇過。
金免秋清澈的雙眸裡滿滿的真誠,笑得宛若天上挂着的小太陽:“不見笑,不見笑,我敢說,這方圓百裡肯定沒有人彈得比簡大哥更好。”
“多謝,若是你不嫌棄,我在彈一首給你。”
“給我的!好呀,多謝簡大哥啦。”金免秋将手裡的竹子放到了地上,站在了簡柏意的一旁。
修長的手指放于琴弦之上,輕輕撥動,琴音便如溪水般緩緩流淌,偶有一竹葉化作竹舟順流而下,流向了更遠的地方,不見了蹤影。
“真好聽。”金免秋眉眼彎彎,止不住的誇贊。
簡柏意的耳朵越發的紅了起來,擡眼看去,卻被眼前人的笑容動了心神。
“簡大哥,簡大哥?”金免秋揮了揮手,嘴裡小聲的嘀咕着,“怎麼還走神了。”
“嗯,你若是喜歡,我可以教你。”簡柏意回過神來,嘴角忍不住的往上勾了勾。
“可是我一點也不會,怕是會糟蹋了你這好琴了。”
金免秋有些猶豫,卻不由自主的看向那琴。
“沒事,我以前也不會亦是慢慢學會的,若是你喜歡也可慢慢學,你要是決定了,便告知我就好。”簡柏意說着站了起來,将琴拿起抱在了懷中,“今日怕是不能幫你拿竹子了。”
“嗯,沒關系,竹子也不重,走吧。”金免秋彎下腰将竹子撿了起來,如同之前一樣,拉着竹子往前走。
離竹林邊上越近,二人離得便越發的遠了些,一前一後雖有些距離,但也不影響二人的交流。
“你今日特意來此砍一根竹子,是要把那個蟬的殼給打下來嗎?”簡柏意走在後面,步子不緊不慢的。
“你說蟬蛻啊,聽郎中說,那個是藥材,藥鋪裡也收,不過收的不貴,我今年都忘了,還好你提醒了我,待我有時間了,我便到處去找找,到時候就賣給藥鋪。”金免秋擡頭瞅着茂密的樹葉,高處的樹枝上趴着的正是已經變成空殼的蟬蛻。
左手一把砍刀,又手一根竹竿,金免秋想了想,将砍刀先放在了地面上,舉起竹竿輕輕一碰,抓着樹枝的蟬蛻便掉在了地上,單是拿在手裡都不能太用力,若不然很容易便碎成了渣渣。
“給你吧。”金免秋将手攤開來,手心裡正是完好無損的蟬蛻。
簡柏意看着那蟬蛻,搖了搖頭:“我不喜這些蟲子的殼,還是不用了。”
“那好吧,其實這個蟬從土裡往上爬的時候,你若是抓住了它,它也不會咬你的,放到水裡沒一會就不動了,不過炒一炒放點鹽,味道香香脆脆的,就是晚上才出來,一般都沒人會去抓的。”金免秋有些遺憾的将蟬蛻挂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将砍刀和竹子重新拿好,肩膀上的蟬蛻也沒有掉下去。
“我沒有抓過,也沒有吃過,倒是聽聞别的人談起過。”簡柏意搖了搖頭,看向了金免秋單薄的肩膀上趴着的蟬蛻。
“那還真是可惜,隻不過如今都出的差不多了,也就剩這些殼了,你今年怕是品嘗不了了。”金免秋握着砍刀和竹子的手都出了些汗,隻好稍微松了松手,留出一點縫隙過一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