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反正還有明年。”
“說得也是。”
有些發蔫的草叢裡細細簌簌的傳了一點聲響,金免秋轉頭看去,隻見一條全身綠油油的小蛇從草叢裡探出了身影,不時的吐着細長的舌頭,沒有什麼溫度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下一瞬,金免秋便被一隻溫熱的手給拉到身後,挺拔的身姿将人擋了個嚴實,擡頭看去,頓感心安。
“我們步子慢一點,輕一點往後退,這條路不行,就繞一下,聽到了嗎?”金免秋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身前人的背部。
“嗯。”
二人腳步慢慢的往後撤着,小蛇的身子微動,壓在草叢上“嘶”了一下。
直至退到了更遠一些的地方,金免秋才感覺手上少了點什麼,低頭一看,砍刀還在手上,竹竿不見了。
“我恐怕還要在砍一根竹子了,簡大哥若是有事就從那邊的一條路出去吧,那邊的草少一點,就是要繞遠一些,不過應該沒有蛇。”金免秋指了一下另外一個方向,活動了一下手指。
“沒事,一起吧,也好有個照應。”
“好。”
古琴被先放到了一處幹淨的地方,簡柏意和金免秋很快就砍了一棵竹子,将枝桠砍去後,這才往放着琴的地方走。
竹徑不寬,走在一起難免離得近了一些,指尖意外相觸,宛若一道極細小的閃電穿到了手臂,金免秋和簡柏意嗖的一下将手挪開了一些,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一個紅了耳朵,一個臉上突然出現了一小團的粉色雲彩。
“還是,我來拿吧,一會你還要抱琴。”金免秋低着頭小聲的說着,走到另一側将竹子拿了起來。
“嗯?嗯,好。”簡柏意摩擦了下指尖,擡頭朝着前面看去,抱着琴站起來時偷偷的瞄了一眼身後的人,耳朵紅的更厲害了些。
直至走到了路上,二人也沒敢對視過一眼,連說話聲都要顯得小了許多。
長長的草葉彎着身子有氣無力的朝着路上的兩人打了個招呼,下一瞬一根長長的竹竿便壓了上去,将本就彎掉的草葉壓得更是趴在了地上。
“你那家快到了。”金免秋說了一句,将腳下的土塊一腳踢到了一旁,“今日多謝你擋住我身前,等我日後去山上摘了果子,一定給你送又大又紅的。”
“嗯,哪日你想去山上可否帶上我,我還沒有去山上摘過。”簡柏意放慢了步子,烈日當空,卻不太想此刻就回去。
“好啊。”
金免秋抿了下唇,有些懊惱的歪了下頭,自己剛剛答應的也太爽快了一點吧。
離着宅院越發的近,步子也就越發的慢,最終還是到了門口。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一些。”
“嗯。”
金免秋點了點頭,拖着竹竿往前接着走,将砍刀放到左手的手裡,右手的手背則貼了貼臉頰:“怎麼這麼熱啊,難不成是這天更熱了起來。”
抱着琴的簡柏意站在原地,好一會才轉身回了家中。
“還是趕緊回去好了。”金免秋搖了搖頭,将竹竿換到了右手上,繼續拉着走。
路邊上除了雜草,在往裡面一點便是幾顆粗壯的大樹,樹下坐着一位頭發發白的老人,眯着眼睛頭一點一點的,金免秋走過,腳步都變得更輕了一些,這個老婆婆是出了名的潑辣,據說被她纏上,非要在地上撒潑打滾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