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蒼峰的山洞裡滿是荒唐的痕迹。
“唔——”竺晏已經不知道自己幾日沒離開過這張榻了。他咬緊下唇,不願洩出一絲示弱,卻還是又一次被迫繳械投降。
桓曳知道竺晏敏感怕疼,主動做了承受的一方,但還是把竺晏折騰得不行。餍足地解開緊捆的白綢,他狀似心疼地撫摸着手腕處的掙紮出的道道紅痕。
“晏晏又把自己弄傷了。”
“滾開。”竺晏甩開手,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腳,卻又被反手握住腳踝,“嘶——禽獸。”
點點痕迹在白皙的腳踝上很是明顯,竺晏見不管自己怎麼咒罵,都隻能讓這人變本加厲,索性沉默合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桓曳不在乎竺晏對自己的漠視還是厭惡,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身邊,所有的一切都被自己牢牢掌控,已經别無所求了。
他将人摟進懷中,手輕輕按在背上不斷将修為渡入對方體内。靈力入體,竺晏猛地睜開眼抗拒卻無濟于事,隻能被迫地接受。
身後的蝴蝶骨微弱地顫抖,桓曳輕聲安撫。
“忍一忍,這對你有好處。”
修為被壓制,他和普通人并無區别,隻能靠桓曳的靈力支撐着。
許久,桓曳終于緩緩收回手,低下頭蹭了蹭竺晏的後頸。也不知對方用了什麼法子,竺晏無法調動靈力,每每事後修為都有所上升。
“晏晏現在已經是金丹後期了呀。”
“把我捆在這裡,像個廢人一樣隻能被你圈起來,還要裝模作樣地将修為渡給我,”竺晏冷笑一聲,“桓曳,你把我當什麼。圈養的靈寵,還是滿足打賞的小倌?”
桓曳臉色一僵,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我沒有——”
他的确——的确将竺晏囚在這裡,可這是他視若珍寶的人,他怎麼敢有輕賤竺晏的意思?
“晏晏氣我沒關系,恨我也沒關系,”桓曳痛苦地摟緊竺晏,似乎生怕他消失,“别這樣說自己,别這樣......”
竺晏隻覺身心俱疲,索性閉上眼,不願再看他這副魔怔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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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被關了好幾日小黑屋的193小心翼翼詢問,【你還好嗎?】
【我為什麼不好?】竺晏輕笑一聲反問。
桓曳以為他睡了過去,揮袖将洞内荒唐的一切清理幹淨,确認竺晏的姿勢不會不适,才無聲消失在原地。
竺晏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你看他這不是爽得樂在其中嗎?】
但是你現在看上去很想給他一巴掌啊!
193到底還是沒把這句話喊出來。但竺晏對自家系統再了解不過,一眼就看穿它在想什麼。
【放心吧,我真的沒事。】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說實話桓曳确實有讓他爽到,竺晏還不至于和身體上的享受過不去。
當然這和他要修複小世界,順便給桓曳點“刻骨銘心”也不沖突。
【魔界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有!】
得知魔界三魔尊之一的殷執似乎離開了魔界,并且就在裡玄天宗不遠的城鎮,竺晏回憶了一下原劇情,緊緊皺起了眉頭。
魔尊殷執,正是原劇情中最後死于桓曳劍下的魔界之主。當時三魔尊之一寂滅已在多年前和清鴻同歸于盡多年,另一人灼樊也因輕敵被桓曳設法殺死。
這之後,桓曳才正式成為天下最強者,仙門第一人。
不過如今的一切已然和原劇情沒什麼關系了,小世界崩塌預警始終未變,那麼修複穩固的标準究竟是什麼呢?
還有,清鴻真的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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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晏醒來時,桓曳早已不知何時回來了,依然是一身月白錦袍,半摟着他躺在榻上。
“松開。”他語氣冷漠,奈何剛剛醒來睡醒猶未散去,聽來更像是勾人的撒嬌。
桓曳俯下身,細碎的吻落在懷中人的眉眼上:“好乖。”
竺晏拍開他:“桓曳,你跟個瘋子有什麼區别?”
“是啊,”桓曳彎了彎唇,“可是晏晏還會關心師兄,師兄好開心。”
想不通對方究竟怎麼從那句話聽出關心的意味來,竺晏翻身想逃離他的懷抱,桓曳隻一伸手又将人捉了回來,那點掙紮的力道在他眼裡完全微不足道。
“我下午去藏劍閣,又幫晏晏尋了一把寶劍。”桓曳淺淺笑着,化出一把長劍,劍身上雕刻着複雜的紋路,“它叫和鸾,晏晏用它換掉碎星好不好?”
竺晏怒極反笑,毫不留情地将那把劍摔到一邊。
“我現在連自己的靈力都無法動用,你将這塊廢鐵給我做什麼?”
“碎星不好,”桓曳将和鸾撿起,強行放到他手中,“晏晏以後不要再用了。”
“是嗎,”竺晏垂眸平靜地反問,“碎星不好,還是師尊和我一同挑選的劍不好?”
暴怒和恨意瞬間吞沒了桓曳,他猛地将竺晏拉進懷裡,手臂青筋凸起,又怕自己失控将懷中的人傷到。
竺晏動也不動,面無表情:“你看,這就是答案。”
他輕輕一推,這次桓曳卻松開了手,竺晏神色冰冷,語氣嘲諷。
“桓曳,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龌龊的。”
“可你自己也就罷了,為什麼非要拉上我一起——”
桓曳猛地一怔,腦海中第一反應便伸手去奪他手中的和鸾。但劍就在竺晏手中,他反手一橫,鋒利的劍刃在雪白的脖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