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
想通一切的謝銘遲擡起頭來,否認了他們剛才的談論:“不對。”
賀岐懵了:“哪不對啊哥?”
“相框确實是禁锢小鬼的東西,但小鬼并不希望有人在四角遊戲中死去,”謝銘遲說,“換句話講,小鬼不希望有人被杜先生殺死在别墅裡。”
小肖不明白:“你發現什麼了?”
謝銘遲沉吟片刻:“第一晚遊戲的時候,我聽到小鬼身上有鎖鍊的聲音。”
小肖和褚優還不明白,其他三人卻是了然。
在這棟别墅裡,他們隻在一個地方見過鎖鍊——那尊兇佛手裡。
再加上兇佛的作用是鎮煞,他們很快就意識到,小鬼受兇佛控制。
見他們還懵着,沈绯年好心提示:“餐廳有一間隔間,裡面是杜先生供奉着的一尊鎮煞的兇佛,小鬼受那兇佛控制。”
說着,他頓了一下,滿面笑容:“不過呢,這位小姐你也别怕,在我沈绯年手裡就沒有出不去的傀界,不知道小姐能不能給個聯系方式?我看小姐很是投緣……”
謝銘遲:“……”
你為什麼帶了這麼個人出來?
萬無秋:“……”
太丢人了,我為什麼要帶他出來?
小肖一眼就看穿了沈绯年的心思,愛看不看地睨了他一眼:“褚優,是我男朋友。”
沈绯年:“……”
沈绯年:“咳,那算了,我對人妻不感興趣。”
小肖冷哼一聲,沒搭理他,繼續說:“好,兇佛是用來控制小鬼的,控制兇佛的很明顯是杜先生,他供奉着兇佛,同時也利用着兇佛,他和兇佛之間是互利的。”
褚優說:“我們沒有查看過二樓,隻知道四樓走廊的畫框後面是電梯,通往二樓和三樓。”
大概是為了展現誠意,小肖和褚優對視一眼後說:“你們應該都注意到了,三樓的那些房間有些插着鑰匙,有些沒有。我們冒了個險,進了有鑰匙的那些房間,裡面的布置都是簡單的會客廳,每個房間都對應着一個器官。”
和他們昨天在杜先生辦公室裡拿到的線索一樣。
謝銘遲:“我們昨天進了二樓的辦公室,裡面記載了所有死在這裡的人的信息,包括傀儡師和鬼傀。現在看來,買家應該會在三樓确定自己想要的器官,再由杜先生帶到二樓對應的房間去進行手術。”
“你們去看過二樓手術的房間嗎?”褚優問。
萬無秋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
“現在還剩三樓沒有鑰匙的房間和二樓的手術室沒有查看過,”謝銘遲盤算着,皺起了眉,“房間太多了。”
他們不确定打開某一個房間會不會激怒杜先生,必定不能分散開一人打開一個房間,那樣既不能及時共享信息,還會徒增無意義的傷亡。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一點,而且他們也沒時間慢慢查,死亡條件已經放寬了,他們必須在今天離開。
正當衆人一籌莫展之際,萬無秋卻突然開口:“不用看了。”
賀岐這時候急了:“怎麼就不看了啊哥,不看那找魂線不就真成開盲盒了嗎?”
“他的‘不用看’ 意思是,他已經知道我們該去找哪裡了。”謝銘遲看着萬無秋的眼睛,斬釘截鐵道。
萬無秋笑了:“真了解我。”
小肖快氣笑了:“你們是不是太自負了點?這是傀界,守門的鬼傀都是有智慧的,我們起碼有十幾個房間都沒有找過,你怎麼能确定魂線在哪?”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是不是錯了怎麼就覺得這麼幾個新人堪當大任?
萬無秋歎息着搖搖頭:“其實傀界說白了也簡單,我們最重要的不是去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地找,而是要弄清楚整個傀界構成的機制。就像你們去看的三樓房間,裡面并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不是嗎?唯一的用處也隻是讓杜先生的故事更加豐滿。”
小肖:“你怎麼确定其他房間就一樣沒用?”
“很簡單,”萬無秋胸有成竹地說,“現在已經确定二樓的各個房間是對應着器官的手術室,畫框的電梯是直通,二樓的每個房間都對應着三樓的兩個小房間,一間有鑰匙,一間沒有。你們查看過的房間都很正常,那不正常的就是那些沒有鑰匙的房間。”
他看向了謝銘遲:“還記得被你拍散的那個侍從嗎?”
謝銘遲點點頭,别墅裡的侍從正是由小鬼組建起來的,當他把他們拍散之後,小鬼就從畫框的縫隙裡四散奔逃。
“小鬼的出現都有特定的條件,”萬無秋引導着他們,“記得走樓梯死的那個人嗎?”
沈绯年适時提示:“叫齊羅。”
“沒錯,”萬無秋說,“我們住在房間裡面的時候,房間裡并沒有小鬼,而齊羅從三樓走樓梯到四樓,拉開房門之後,裡面堆滿了鬼,為什麼?”
謝銘遲順着他的話說:“難道是……小鬼跟着齊羅的步子,跟着他走到了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