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含着狠厲,殘忍,粗暴的吻席卷進早川雪裡的口腔,一個腥甜的,粘膩的,包含着他們所有情緒的吻。
唇齒緊跟交纏,水迹順過唇角流淌,在糾纏與喘息之間卷成熱度浪潮,在早川雪裡止不住的淚水中覆水難收。
直到令人目眩神迷的幻境流淌出止不住的火焰。
男人的吮吻覆蓋至下颚,頸窩,一滴熱潮滴落在那裡……
女人僵住,身體發燙快要真正的喘不上氣來。
他埋在那裡,呼吸聲與喘息聲貼住她的皮膚肌理,就連她身上的血管也跟着顫顫巍巍。
“我想殺了你,早川。”
“究竟是誰不坦誠。”
“你在隐瞞什麼……殺了你才是最好的。”
“不……”
熱度在停歇,雪裡撫住他的臉頰,擡起來,剛想要說點什麼——
“你聽說了嗎。”
“什麼?”
門外腳步聲踏過。
“今天工藤新一也來了,就是那個關東名偵探啊!我還以為他卷入了什麼案件裡死了,沒想到他居然來了我們群演候選現場!”
被熱度席卷的氣氛凝住,早川雪裡瞳孔有一瞬的恍神,隻刹那,将因為那一滴頸窩裡遊淌的熱潮湧現的情緒瞬時給掩埋在了心底。
也是直到這時才發現在光年外世界冷眼注視這一切的系統早就尖叫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你想幹什麼!】
【閉嘴!閉嘴!】
【你想死嗎!!!!你想死嗎早川雪裡!!!!】
真是新奇啊,雪裡這樣想,它NPC都不說了,仔細一想這還是系統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除了被綁定的那一天突然從外世界鑽入她的腦髓,直呼她的姓名——
“早川雪裡是吧,恭喜你作為這個世界第一個突破世界意識的人類,接下來——”
接下來是什麼雪裡早忘了,隻記得從那一天起,世界似乎是灰暗的,空氣是沒有變動,人的說話聲總是隔着一塊屏幕,她似乎是站在這個世界外面,裡面的人關注不了她,她被系統給隔在了外面,冷眼注視這一切。
她并不是一個專業的NPC,早川雪裡想到這一點差點笑出聲來。
别說專業了,她本來就不是個NPC,她隻是這個世界的路人甲,剛好運氣不好,被系統逮到做了苦工而已。
一時激憤,想着我為什麼就不能說呢。
她凝望眼前的男人,潮水蓋住了她的眼眶讓她有些看不清楚。
果然,人一但情緒上了頭,就會被蒙住意識,毀滅神思。她一個這麼謹慎的人,都差點不要了自己的性命,讓自己這麼多年,這麼多次的所有努力化為廢墟,積蓄坍塌,不複存在。
她沒有理會腦海中尖叫崩潰的系統,隻是想了想該怎麼回答面前的銀發男人。
她知道他在等她,他一直都在等她。
但是情緒纏住的理智隻是一瞬的,她意識到這點後又止不住的流淚,輕言溫聲,撫摸男人的眼眶,說了句八竿子打不着話——
“小陣,你知道工藤新一嗎。”
男人或許是沒想到女人憋了半天憋出個這麼話來,又或許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外面的聲音……
早川雪裡想到第二點,難過的神情頓時激發了些笑意出來,琴酒也會有注意不到外界聲響的那一天嗎。
微微凝神,飄到千裡之外的耳音才終于回響,她聽見男人道:“男人?”
早川雪裡:“哈?”
是真沒想到他會回答個這麼句話,雪裡也愣怔了下,随即笑意彌漫眉眼,“什麼男人女人,工藤新一,就是那個一棒子被你敲個半死,喂了APTX4869的一個學生。”
琴酒聽及眼簾一挑,擡起眸直直注視她,半晌:“……知道的挺清楚。”
早川雪裡:“……”
恍若另一個世界的樂章蓦然奏響,于識海中張開一張巨大的,密布着粘膩液體的蛛網,然後雪裡的神智,血液急速回轉,想要逃到任何人找不到的空白圖層裡。
系統的尖叫聲還在持續,可早川雪裡一個字都聽不清。
她看見眼前的男人唇齒翕動,似乎在說什麼——
可耳邊隻有腦海中猝然鑽入的電子磁音——
【NPC請注意】
【地址:東京灣?4211226經度,15572540.98緯度?】
【姓名:黑澤陣 性别:男】
【脫離世界意志度:100%】
【已超過NPC之前與系統制定的90%準則,合約作廢,小屋指标數額上升二十名】
【現在是四十名租客指标】
“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