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饑餓伴随着困意,随着禅院繪紀的再次清醒席卷她的大腦,繪紀朝草壁笑了笑,柔聲說:
“不用了,我想再睡一會兒……”
說完,禅院繪紀便再次緩緩躺回病床,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闆發呆,将玉犬叫了出來抱在懷中,不久又再次睡去。
等禅院繪紀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早已暗沉,病房裡,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戶淺淺映射進來,給昏暗的房間照出一塊光亮。
“醒了……”
低沉的男音在身後響起,繪紀用手撐住床墊,轉身望去,意識到身邊隻剩下懷裡抱着的一條玉犬了,連忙環顧四周。
果然,另外一隻不知何時跑下了床,乖巧地坐在雲雀旁邊,任由少年撫摸着自己。
不遠處的狗狗似乎也意識到了主人醒來,立刻站起身來看向主人,似乎在觀察主人的身體情況。
昏暗的房間裡,雲雀恭彌的身型若隐若現……
隻見他依靠在牆邊,雙腿交錯,黑色的西裝褲旁挂着一條銀色的鍊子,鍊子自然的垂落下來,眼睛定定地望着自己的方向,一隻手随意地撫摸着玉犬。
「果然還是那麼喜歡玉犬啊,又是在撸狗嗎……」
“你的體質真是差的讓人驚歎……”
繪紀的耳邊響起雲雀諷刺的聲音,
照舊不打算理會少年諷刺的話,禅院繪紀讪讪一笑,正打算開口,門外便響起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随着房間門再次被推開,一個身着白大褂,頭發略秃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剛打算繼續往病房裡走,卻一眼就看到了依靠在牆邊的少年,忙低下頭,立刻朝着雲雀恭彌90°鞠躬。
“我能成功繼續經營着這家醫院,全都是雲雀你的功勞,這位姑娘已經退燒了,接下來隻要注意休息,好好調理一下便可,如果還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雲雀你可照管吩咐。”
禅院繪紀驚訝地看着這位大叔對雲雀恭彌恭敬的态度,
「幫助經營嗎?院長嗎?雲雀少年可真厲害……」繪紀想起早上被雲雀随手放在一邊的那疊資料,似乎确實是關于公司經營的。
望着大叔額頭上冒出的汗水,禅院繪紀不理解為什麼他這麼害怕雲雀恭彌。
「難不成之前也被雲雀給揍過不成。」
雲雀對院長的态度習以為常,淡定地打了一個哈欠,
“知道了。”
“那我先告辭了”說完大叔便再次飛快地走出病房,輕輕地帶上了門。
房間重新恢複了安靜……
“那個……其實我現在可以出院了,你看剛剛院長也說了隻要好好休息就好,不過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其實按照繪紀從小到大的生病經驗,況且病理性的發燒并沒必要大動幹戈地來醫院……不過還是要好好謝謝雲雀。
“好好躺着别動。”
雲雀恭彌一句話逼停了繪紀準備下床的動作,蹲下身繼續摸着玉犬,不理會繪紀疑惑的目光。
沒辦法,繪紀隻能趁着下床的機會,朝着雲雀恭彌走去,雲雀瞥了她一眼,再次低下頭陪着狗狗玩,繪紀越走越近,最後,
“啪……”的一聲按亮了房間的燈光,房間頓時亮堂了起來,
繪紀望着少年撸狗的模樣,咬咬牙,還是繼續放任玉犬在少年的手下,畢竟它被摸高興地尾巴都翹了起來。
禅院繪紀看了一會兒,再次回到了床上躺着。
不一會兒,房門再次被敲響,草壁提着與昨日一模一樣的雙層木盒走了進來,不同的是,這次裡面放的是粥。
繪紀坐了起來,雙手順着枕頭摸索着自己的發簪,想在飯前将頭發挽起,可是摸了半天也沒找到自己的簪子。
「難道被護士小姐姐收起來了嗎,算了,總不能問雲雀有沒有皮筋這種毫無懸念的問題吧,就這樣吃吧……」
繪紀隻好将兩邊的黑發用手撥至耳後,一邊慢慢的喝粥一邊繼續看着雲雀,隻見他模仿着自己那天召喚玉犬的手勢,
明明隻匆忙見過幾次,卻模仿得分毫不差,甚至因為手指長度的問題,他的手影比自己看起來更兇猛一些。
玉犬也好奇地看着眼前分明很喜歡自己的少年,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收回了手。
雲雀模仿了一會兒便放下了手,拍拍玉犬的頭,走到繪紀的床邊,從木盒裡拿出屬于自己的那份晚餐。
和自己清淡的一碗白粥相比,雲雀那份明顯要豐盛很多,除了粥以外還有點心和烤串。
隻見雲雀随意地坐在了另一張病床上開始吃了起來,繪紀也收回自己的目光,繼續安靜地喝粥。
「但是……好香啊……」
烤串的香氣逐漸彌漫在病房裡,繪紀幹脆直接躺了下去,拉起被子遮至額頭,眼不見為淨。
“不要剛吃完就躺下……”
雲雀攢着眉毛望着少女,直接伸手掀開遮住少女面龐的被子,将女孩提起,強迫重新坐着。
「這人可真是霸道……明明說一聲我就可以自己起來,非要直接把人拎起來。」
繪紀一邊在心裡默默想着,一邊順從地靠着枕頭,繼續發呆……
對了,還沒問問少年下午的事情呢?
“你今天巡視校園順利嗎?”
話音剛落,禅院繪紀明顯看到雲雀恭彌的臉黑了下來,
「這是發生不開心的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