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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陷入輪回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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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合格的侍女應該做什麼?是在早晨總管的叱咤還沒有響徹雲霄前準時到崗報告?還是在主人醒來時貼心地端着一盆滴着鸢尾香精的清水待命….?

總之不該是夜半三更與王子在花園裡私會。

她想着,卻加快了腳步,從通往花園的月光走廊中鑽出。

今日早些時候他又像以往一樣在決鬥結束後找到了她,當時她正在倉庫裡翻動幹花,把那些呈在藤編簸箕裡曬得泛黃的橙花翻面烘烤,這些不久前才從突尼斯運來的小花在高溫下逐漸脫水萎縮成軟趴趴的小片,蘊藏着柑橘植物特有的清苦香氣,是制作浸泡精油的上好材料。

反正總管不在,她沒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撐着頭,慢慢揀擇着幹花,把不小心摻入的葉片丢掉,把壞掉的隻剩下一點花蒂的彈走,懶洋洋地打個哈欠,她思考着等會的晚餐,剛剛看見總管吆喝着讓廚房的小厮擡進去一頭開膛破肚,被長矛戳了個面目全非的河馬,這應該是某位貴族春遊的傑作,特地朝貢給法老,不出意外下人也能分到一杯羹。

河馬啊…她懶洋洋想着,口感像豬肉與牛肉之間,用小茴香與馬鞭草迷疊香煎了很香,埃及人可真會就地取材,這些在她以前的故鄉可是前所未聞。

她想象着今日廚房裡的皇家大廚又會怎樣将這稀奇古怪的食材精心料理,會不會淋上蜂蜜,或者佐以熏肉面包和芫荽洋蔥圈…或許還會有蠶豆餅?阿圖姆喜歡這個….

然後她不在意地回過頭,驚奇地發現原來故鄉的諺語在埃及同樣适用,說王子王子到,他正倚着門邊抱胸看着她,穿着埃及傳統的丘尼克連身衣,白色的裙擺下面伸出兩隻古銅色,附着纖細肌肉線條的腿,不知站了多久。

“阿圖姆?”熏得淡黃的橙花從指尖落下,倉庫裡悶的發慌,到處都是她怠工沒有處理而堆得東倒西歪的花材幹貨,他為什麼要來這裡呢?“要找下午茶的話請去廚房吧,年老力衰的老侍女可做不出蠶豆餅。”

他聞言挑了挑眉,沒說什麼,松開手臂從門邊直起身,朝她走來,

隻是要快挨近她的時候停住了,那雙酒紅色的眼睛閃動着,宛若旋轉的切面紅寶

“我可以吻你嗎?”

真是令人一時摸不着頭腦的話啊,她眨了眨眼,自己待在倉庫裡一整天,渾身火燎般大汗淋漓,雙臂上滿是殘花敗柳,淺色的皮膚被花汁染的通黃——總之沒有任何想讓人親吻的欲望吧。

“我身上都是汗喔,不要被熏跑咯。”她沖他聳了聳肩。

“沒事。”他點了點頭,于是她将熏黃的手指攤在身體兩側,彎下腰,少年傾身在她唇上親了親,他的吻輕的像羽毛,身體散發着太陽一樣潔淨的熱烘烘的氣息。

“真好啊,幹幹爽爽,”她收回身子,喟歎不已,“當少東家的就是好,不用幹活。”

“你要是不想幹的話可以不幹的。”他對她輕聲道,卻令她忍俊不禁,

“…因為有的人等着幹?”她笑嘻嘻地接完下半句,王子立馬拉下臉,嘟嚷着“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當然知道啦,”她轉過身繼續挑揀着橙花,語氣輕松“所以呢,小王子來找我有何貴幹?是想像以往一樣聊天?那你就搬個凳子坐下幫我一起挑葉子吧。”

沒錯,自從上次伊始,小王子就樂此不疲地每日來找她互訴衷腸,雖然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又能有什麼甜蜜的苦惱呢?無非就是一些決鬥中的切身感悟,對于未來執政的宏圖偉志…王子平日裡不喜多言,但是打開了話匣子也會喋喋不休,她大部分時間在旁邊側耳傾聽,時不時冒出一句令他戛然而止的俏皮話,絕大多數時候會換來一句不滿的咕哝,有時是一個無奈的歎息,偶爾則是抓過手腕,打斷她的話,那個時候他的臉也會騰起名為羞澀的情緒,黑裡透紅,令她啼笑皆非。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了,茜弗斯。”

然而這次,他隻是站在一旁,如此說道。

“哦?被确診出什麼絕症了?還是要被送出去米坦尼和親?”她繼續低着頭,将卷起焦邊的花瓣用手擇出。

“茜弗斯!”看到她還是這麼言不着調,阿圖姆終于忍不住喝止,一秒的沉默後,男孩低下頭,“父王病重了,現在政事向我身上傾斜…我的私人時間越來越少。”

這是應該的,她想,畢竟已經是西西弗斯遊戲的最後幾個月了,不出意外,不久後别說私人時間,你也徹底沒了命。

“你可以不用來找我的,王子,”她停下手中的活計,轉頭看向他,輕柔說道,“專心你的工作去吧。”

就像以往無數多次一樣,王子,好好享受生命最後的愉快吧。

阿圖姆擡起頭,滿眼的氣餒,裹在白亞麻無袖上衣下的古銅色軀幹穠纖得衷,有股倔強的筆直。

“我還以為….你也會想跟我每天抽出點時間待着的。”

“我怎麼會不想呢?”其實還好啦,我可是與你待了輪回百轉不知數日的時光,你的過去,癖好,一切我都了如指掌,而甜蜜的愛戀是需要建立在未知的探索中,我親愛的王子,“可是比起來政事更重要吧,你可是王儲啊!”

少年神色自若,不久的沉默後,她看見他那雙紅眸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表情更是冷若冰霜,她知道這是他思索結束要給出結論的前搖。

“侍女最遲在午夜前也會下工對吧?”

“什麼?”不好的預感。

“我會處理好政務與私人時間的,既然白天是留給王儲處理政務,那麼,夜晚就留給男人會晤他的情人吧,茜弗斯,晚上鐘敲響第三遍的時候,在花園裡等我。”

少年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平靜地不容置辯,茜弗斯如雷貫耳,拜托,她心裡叫苦不疊,隻覺得麻煩不堪,從侍女的大通鋪趕過來可是很累的!

然而不知人間疾苦的小王子怎麼會知曉呢?他隻是轉過身,擡起腳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合格的侍女需要做些什麼呢?總之不要違抗上級的命令就好了,而合格的情人又需要做什麼呢?盡量附和着就萬事如意,而二者的身份加在一起,拒絕之詞就讓人難以吐露。

….起碼她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才不想與他走得太近,拒絕其他的情人總是很輕易,打着哈哈或者另尋佳偶都是不錯的良方,而阿圖姆卻頑固不化又一根筋,從來不會無理取鬧,不過那雙眼巴巴的紅眸殺傷力更是巨大。

嘛嘛….不過小時候确實是個會通過撒嬌來向西蒙還有父母求情的狡猾孩子啊,她不無感慨地回憶着,不過随着長大越來越成熟,到最後就連臉紅也鮮少浮現在深色臉頰上,也許下次輪回該好好珍惜一下那段珍貴賞味期的阿圖姆?

腳步踩進草坪,擦擦作響,月光似水流瀉,銀紗飄渺,遠遠的她就看到那個站在七葉樹下的身影,不高,有些單薄,他還是個孩子,也許再過不久就會抽條發芽,緊實的肌肉會像父輩一樣随着汗水而日漸充實,軀幹像收獲期吸吮河水的蘆葦突然拔個…也許他原本會成長為一位像米那,圖特摩斯三世,夢圖霍特普二世一樣的魁梧英勇的法老,說不定還會在曆史留下自己濃墨重彩的一筆…可惜她無法見證,也永不會有這麼一天。

茜弗斯輕手輕腳地走過去,他早就轉向了她的方向,微風撥弄他那燃燒般的頭發,金與黑與紅融萃,仿佛火吻所賜而生。

“你來了,茜弗斯。”他的聲音也像風兒一樣輕。

“私會我可是全勤啊。”她加快了腳步,将背後揣的袋子扔向他,他用雙手接住了,裡面裝的是路過廚房偷的蠶豆餅,她希望還沒壞。

相繼坐在樹下,他們開始聊天,沙漠中晝夜溫差極大,但是好在皇城房屋林立,高聳的城牆阻絕了自北而下的凜冽大風,而到了耳邊隻有戀人一樣的呢喃,還有着他那低聲的講訴。

“你在走神嗎?茜弗斯?”他不滿

“…也許是太累了吧?畢竟你在給我講睡前故事呢,”看到男孩臉上的一絲愠怒的紅暈,她微微一笑,安撫着,“繼續吧,你剛剛講到哪裡了,法尤姆省?那裡出了什麼問題?”

“那裡從上個月起就每天都有信件送來…”男孩不信任地看她一眼,歎了口氣,轉過臉,“下埃及邊界地區魔物侵擾城鎮,當地的許多村莊相繼被破壞。”

又到了這個時候了啊…她心裡感慨着,摸索着打開袋子,拿出蠶豆餅,上面已經結了一層油痂,“所以呢?你回複了些什麼?”

“我讓他們加強防衛,尤其是那些偏遠地區的村莊。”他沉聲說道,“我可以撥給他們一千人手,去巡邏邊境,當然,我其實并不想那麼做。”

“有些村莊都沒有一千個人呢。”她笑着評價,啃了一口,果然馊了“是嫌浪費兵力了?”

王子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兵力沒有什麼浪費可言,隻是我在思考其中的可行性,下埃及我沒怎麼去過,不過那裡不比上埃及,貿易往來頻繁,商人,難民以及各種自由移民…政策十分開放,确實很難管理,不過也算咎由自取,”

“你很懂嘛….”雖然确實說的沒錯,她将咬了一口的蠶豆餅放回袋子,紮緊,丢棄到了一旁,這天氣可真熱,她怎麼腦子一抽想帶這個過來?

“西蒙還有學院裡的那些老師會教授曆史,我想一些道理就存在于此,”他說,“父王在位期間對埃及上下多加改革,下埃及本就與周邊保持商貿交流…從法尤姆省開始,就是下埃及地區最大的綠洲地,盛産果蔬糧食,”他以為她不知道,于是耐心解釋着,

“除去供給皇室的部分還有大量餘裕,就用來與利比亞人還有米坦尼人交易,裡面的地方長官實力雄厚不已,但通常朝會信件上的内容嘛….”

言及于此,少年忍不住開口抱怨,有些惱火

“卻是什麼幾年難得一遇的幹旱,申請撥款修建水渠,□□區奴隸太多,申請撥款維持治安…真是令人發笑,我記得那兒的田賦才是最高的吧?一人一年上供整整七十阿塔巴,比埃及法律議定的還要高出幾乎一倍,多出的那部分想必也會被長官高價賣給周邊地區,何不用來招募些軍隊?何況治安問題是因為貿易原因自行打開城門,不限制入城人員,而那些從歌珊而來的難民和奴隸….”

阿圖姆長歎息一聲,閉上眼,濃眉擰成一團,

“….比那些行政長官還要貪得無厭,他們的産品價格低到離譜,很快就擠兌到了那些省區的正常貿易…不過我猜,這低價不會一直是低價,”王子語氣無奈,“等到街上的所有的糧食店統統倒閉…….就會翻成倍增長。”

她托着腮,靜靜聽着,他的思路基本正确,無法否認,看來他的思想已經遠超于他所在的這個時代,甚至已經前瞻遠矚到了她這個三千年後的現代人應有的水平,

“眼下問題很多,當務之急是加強守衛抵禦魔物,但是如果讓那些長官自己招募自由兵,隻怕是借機斂财和乘亂擾民罷,說不定還會殺良冒功….抓一些難民來充當罪人,所以我給了一千精銳,希望就能止住戰火”

她擡起頭望着他,他還在深思,唇線崩的緊緊的,紅眸一眨不眨地凝視着遠處,洞若觀火。

“至于難民的問題,他們自己解決就好了,接下來我更關心田賦——我看了當地書記官的記錄,抽去幾乎三分之二賦稅後的每戶的保有糧食也不過是剛夠溫飽,我向父王提出過是否那兒定稅過高,可是他卻說各省可以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來設定,而且還說這是合理的範圍,無法避免,”男孩的眸中湧出一絲憤慨,聲音郁沉

“但是無論如何,擔子都是壓在那些絕大多數的農戶身上,而那些多繳納出去的糧食也不會轉成益處,而如今那兒的長官居然還恬不知恥向這裡索求人手維護治安?叫他們最好趕快把一些不義之财藏好,我很快就會來幫他們對一下賬!”

對于男孩的憤憤不平,茜弗斯隻是安靜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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