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給點提示吧,”喬治再次賠起笑臉,“我們隻差最後一步了。”
“我才不會讓你們用假魔杖來騙人,”莉茲啪的合上書站起來,把寫了一半的羊皮紙卷起來塞進口袋裡,又艱難地抱起所有書,“我去圖書館了,平斯夫人似乎不怎麼歡迎你們。”
“她可真是個小古闆。”喬治兩手環抱看着她的背影,雖說又被拒絕了,但他看起來好像也不是很失望的樣子。
莉茲當然會對這件事很是較真,對她來說魁地奇不過是一項必須完成的任務,而談起魔杖來,她常要用上爺爺的口吻,仿佛早就經曆了百十年似的。
木材可以呼吸,羽毛也有生命,虔誠的工匠賦予了價值,魔杖才會選擇它的主人,老奧利凡德說過每一根魔杖都是為了未來而造,每一根魔杖的誕生都有意義,它們會靜靜地躺在黑暗中,等待命運之人的降臨。
歐洲大陸可以稱得上“工匠”的人屈指可數,能夠制作出曆時百年的魔杖的家族更是少見,莉茲幼年時就曾興奮地同爺爺說過她聽見樹木在唱歌,老奧利凡德想這或許是天賦,又想或許是和童言無忌,他曾周遊各國遍尋珍稀的材料,那倉庫裡的每一樣對小女孩來說都比笑話商店的玩具更具有吸引力。
“我會制作出我的魔杖嗎?”很小的時候她問過爺爺。
“到了時間,它會選擇你。”老奧利凡德摘下放大鏡,抱起孫女站在椅子上,工作台上是尚未打磨的黑胡桃木木料,那之中露出了半截獨角獸尾毛。
莉茲用小手抓起半成品的尾端,手心被燙了一下卻也不覺得痛,她隻是驚喜地看向爺爺,“這是我的魔杖,是我在等它。”
老人看着孩子眼裡的光彩,放聲大笑了起來。
“這會是漫長又寂寞的人生嗎?”回顧奧利凡德家每一任魔杖制作人的一生,莉茲忍不住自言自語,而後又回答道,“但他們總會來的。”
給媽媽的長信總算是寫完了,莉茲桌上的書正慢慢飛回書架原位,隻剩下一本麻瓜作者寫的《天文學概論》,她急着在日落前将信寄出去,便裹上鬥篷快步走上樓,貓頭鷹棚屋在西塔樓最頂端,走過去可是不小的一段距離。
好不容易爬到塔頂一陣冷風吹得她打了個噴嚏,一隻灰棕色的貓頭鷹正巧飛下來落在她肩頭,才伸手就被啄了一下,在心裡咒伍德下次比賽守門必丢球,結果回頭就看到戴着一頂滑稽的毛線帽子的伍德氣喘籲籲跑上來。
“啊……終于找……找到……”伍德撿起地上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件擡起頭來,“莉茲?”
舔了舔流血的傷口,她瞥見那眼熟的火漆印章圖樣,瞬間就忘了被伍德的貓頭鷹啄傷的小事,反問說:“普德米爾?媽媽已經給你發邀請信了?”
“這個……”伍德直接拆開了信,“麥格教授說普德米爾給有意向簽約的學生都寄了,”看到信中提到霍格沃茨隻有他一個人選的時候,他愣了愣,“但我還有兩年才畢業。”
踮起腳想看卻又不好意思表現得太明顯,莉茲夠了兩下剛準備放棄,伍德反應過來彎下腰将信拿低,上面的字迹顯然是米歇爾親手寫的,她沉默了一陣,握起拳頭錘了一下伍德的胸口說:“奧利弗,你要成為明日之星了。”
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你倒是看看這最後寫了什麼,”莉茲指着那行字,又指了指那個火漆印,“‘普德米爾聯隊全體期待與您兩年後的合作。’木頭先生你明白了嗎,這不是私人信件。”
“真的嗎?”伍德又問了一遍,“真的?就因為一場比賽?”
“足夠了。”莉茲就知道他肯定會有這麼誇張的反應。
她可太了解自己的媽媽了,對米歇爾來說,選中合适的人隻是一眼的事情,從開口問格蘭芬多的守門員叫什麼名字的那一刻,很多事就已經決定好了。
“那這太好了,梅林啊,太棒了!”伍德俯下身來張開雙臂給了莉茲一個相當用力的擁抱,勒得她差點沒喘上氣。
使勁兒拍了他兩下,伍德對上莉茲銀色的眼睛才慌忙松了手,“抱歉,我太激動了。”
沒在意對方的道歉,莉茲低頭整理了一下鬥篷走近架子,順手拿出口袋裡的羊皮卷,綁在一隻左眼上有道疤的貓頭鷹的腳上,它撲閃了兩下翅膀便伴着風和夕陽往遠方飛去。
于是又是一陣風,她再次打了個噴嚏,伍德見狀把頭頂的姜黃色毛線帽子摘下戴在了莉茲頭上,為了包住耳朵取暖,他還特意往下拉了拉,就差沒擋着眼睛了。
把搗亂的劉海撥到一邊,莉茲看見他傻傻地笑着,最後沒忍住也低頭笑了。
“不過你為什麼要上塔樓找信,又被它搶走了?”兩個人一起從西塔樓下去的路上,莉茲随口問。
伍德無奈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