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角落裡有個小相框,是老奧利凡德先生抱着幼時的莉茲,看起來不過三歲的樣子,黑色短發卷卷的,臉頰肉嘟嘟的,眼睛更是圓滾滾的,伍德回頭又看了看現在的莉茲,她和小時候真是沒什麼變化。
啪的一聲,莉茲放下茶壺茶杯,走過來把相框反扣下去。
“沒什麼好看的。”她說着把一顆方糖丢進自己的茶杯裡。
“挺……挺好看的。”伍德支支吾吾說。
而已經迅速巡邏完整個一層的塞德裡克,非常大方地在沙發上坐下,拿過一杯茶打趣說:“哇哦,我竟然在米歇爾選手的家裡。”
莉茲擠出一個幹巴巴的笑:“不過你可是塔特希爾的球迷,我們家米歇爾女士是你們死對頭了。”
“我心胸寬廣,不在意。”塞德裡克回複了一個完美的微笑。
歎了一口氣壓根懶得再回他,莉茲把行李箱裡厚厚一沓魔法史的作業拿出來:“能在書上找到的内容我都标注了,剩下的就是我自己寫的,你如果照抄了讓我們倆都被抓包,我就薅光你的頭發。”
她說着從工具箱裡拿出一把閃着冷光的剪刀,讓伍德和塞德裡克都抖了三抖,不過她隻是拿出來修了修窗台上的綠蘿。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他們三個人各自占據了沙發的一個角落,莉茲正在思索草藥的分類,伍德正在絞盡腦汁編寫魔藥課論文的結語,塞德裡克正在來回翻閱厚厚的一本魔法史,因為她寫出的每個點都太細節了。
這證明即便有的人在學校拿着幾乎全優秀的好成績,他們也躲不過在開學前一個星期補作業的命運,四年級的學生如是,六年級的學生同樣是。
“我絕對有理由懷疑,”莉茲拿起伍德那篇論文,羊皮紙卷嘩啦啦攤開垂到了地面,“斯内普教授肯定是被格蘭芬多的學生剪過頭發,不然怎麼會布置一篇這麼長的熬制複方湯劑的注意事項的論文。”
“我覺得你今天似乎對頭發很有執念。”塞德裡克下意識護住自己的頭。
“沒什麼,我就是想把這堆東西剃光很久了,”莉茲随手拿過一隻鉛筆插進頭發裡,甩了甩頭,鉛筆紋絲不動,她指着腦袋說,“這不是頭發,就是堆草。”
“聽說頭發短了冬天挺冷的。”賽德裡克說着他們兩個人就一起看向了留着平頭的伍德。
“可以戴帽子。”伍德真是個老實人。
總而言之,在下午去看比賽之前,三個人都解決了關于暑假作業的遺留問題,莉茲熟門熟路地帶着他們倆從普德米爾球場的後門進去,這讓兩個喜歡魁地奇的男孩高興壞了,經過球員的更衣室時還碰見了正在做準備的選手,伍德還帶着主場的球衣去簽名,莉茲打了個呵欠在邊上站着,偶爾和認出她的工作人員打個招呼。
而米歇爾見莉茲和朋友一起來了,便自顧自把三個人安排到家屬位置了。
“梅林的胡子,這離得可真近!”旁邊的伍德感慨道。
“那是塔克,”塞德裡克直起身,“今天大名單裡竟然有她!”
“畢竟塔特希爾也沒什麼其他人了。”莉茲平靜地說着。
“奧利凡德……”球迷的心思真是很好看透,塞德裡克回頭看了她一眼。
“但這裡是普德米爾的家屬席。”伍德倒是先回道。
看這兩個人又鬥嘴,莉茲想無論是多完美的人,在看球賽的時候都會露出最不完美的一面的,她對此深有體會,畢竟誰還不是個指點江山型球迷呢,哨聲一響他們仨都得鬥起來。
雖然度過了難得愉快輕松的暑假,不過莉茲還是在開學前被米歇爾嚴厲地批評了一番,主要原因是她的肚子因為吃了太多甜食而變得軟綿綿,米歇爾一捏就知道女兒兩個月都沒有好好訓練過,更不用提胳膊和小腿上不再明顯的肌肉線條,一直到出發前一天莉茲都隻能吃毫無味道的水煮雞蛋和雞胸肉。
閉上眼睛她夢裡都能聽見媽媽掐着表在旁邊替她數數,“還有兩組,不要停下來!”
在車站和秋碰見,莉茲無力地拖着行李箱和她嗨了一聲。
“天呐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秋急忙走過來。
“我要回學校,我要吃飯。”莉茲瞪着一雙無神的大眼睛。
“我幫你吧。”秋拿過她的掃帚,扶着她上了火車。
趴在桌上的莉茲聽着火車行駛的聲音,就像是聽見了烤雞、牛排、奶油撻、南瓜濃湯和太妃糖向她奔跑來的聲音。
1.是YAMAHA XS650(這裡設定是1980年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