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想不想讓我幫忙了?”莉茲本來就一肚子氣,他還嘲笑自己。
“當然,當然,”喬治拿來了一盤新的黃油曲奇,還加了一個冰淇淋球,“我是好人,他是壞家夥。”
莉茲接過了盤子,露出了勉強原諒他們的表情。
快到宵禁時間,珀西沒好氣地趕所有人立馬回宿舍,像在吆喝廣場上的鴿子。莉茲抱起背包沿着兄弟倆說的小道,在皮皮鬼的掩護下躲過了走廊上的費爾奇,來到了韋斯萊雙子的秘密道具研發基地。
一進門喬治就注意到她敞開的背包裡的那個包裹上寫着伍德的名字,看起來還沒來得及拆開。她經常會用伍德送的東西,比如那頂滑稽的姜黃色毛線帽,後來一直就是她戴着。
于是出于私心,喬治把她的背包拉上了,眼不見心不煩。
這間小屋不知道是在哪條通向霍格沃茨外面的密道上,牆上貼着很多設計圖紙,還有各種魔藥配比表,莉茲被密密麻麻的字整得有些眼花缭亂的,她挪過來一張凳子,舉起手裡的魔杖看向他們倆說:“介不介意我……”
“哦——當然不介意。”弗雷德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她輕巧地揮了兩下魔杖,甚至沒有念出咒語,東倒西歪的試管和髒兮兮的坩埚眨眼間就被打掃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連地上打碎的兩個燒杯都回到了原位。
霍格沃茨的學生會在六年級時才開始正式學習無聲咒,喬治和弗雷德平時喜歡惡作劇,早早便練習了許多咒語,不過還沒有到莉茲這般遊刃有餘的程度。
清理完了桌子,總算留出了能攤開紙張的空間,不需要雙子的提醒,莉茲很快便從那些亂七八糟的配比表和沒有整理好的數據中得出了需要的結論,在她的第一個公式寫下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看不懂了。
“有時候我真覺得小古闆女士聰明得有點讓人……”弗雷德用手肘碰了碰喬治輕聲說,“嗯,毛骨悚然。”
喬治瞥了兄弟一眼,他不這麼想,反而是覺得有能力看得透這千千萬萬的事情,還要裝作和旁人一樣,才是她最厲害的地方。
莉茲,全名伊麗莎白·加裡克·奧利凡德,第一次展現出魔力的時候剛剛足月,比起其他小孩随着情緒波動而飄忽不定的魔法,她似乎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正是因此米歇爾才會早早就把她抱上了飛天掃帚,她常以為女兒的控制力是來自魁地奇天賦,直到莉茲逐漸長大,并表現出了對所有事物的感知力,她才明白魁地奇隻是女兒能夠做到的很小一部分。
都說奧利凡德家生了個天才女孩,可是其貌不揚,學業亦是并不出挑,如今已經沒有人再提起那個天才的稱号了,莉茲自己也不願表露什麼,這不是說她謙虛,隻是敏銳或是聰慧,本就不是非凡的特質,若是一定要她承認自己有什麼是别人絕對做不到的,她會肯定地說
——是魔杖。
老奧利凡德在她第一次說出聽見木材在歌唱的時候,便告訴了她:“孩子,你擁有了連我也不曾觸及的天賦。”
麻瓜在藝術領域說絕對音感和絕對色感,在本世紀還存活的為數不多的魔杖制作者中,這是一種絕對判斷力。既然音樂家可以唱出完全相同的音,畫家可以畫出相同的顔色,那麼莉茲就可以制作出完全相同的魔杖。
整個聖誕假期,弗雷德、喬治和莉茲三人隻要一得空就在秘密基地裡待着,珀西連着幾次大半夜見到像是弟弟們的身影,可轉眼便不見了,一次都沒抓到,他發誓他一定要搞明白這倆人又在搞什麼鬼名堂。
喬治從沒覺得假期可以過得這麼快,好像還沒怎麼說上幾句話呢,其他人已經返校了。而在開學後第一次魁地奇訓練時,他看到莉茲戴上了那副樣式老土的小羊皮手套,更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
誰聖誕禮物會送這麼醜的東西,而且誰還會真的戴上呀。
霍格沃茨的氣氛随着新學期的到來變得不再沉悶,大家不再疑神疑鬼地擔心斯萊特林的繼承人的出現,宵禁也逐漸放開,據可靠消息,麥格教授大約會允許學生們在複活節之前的那個周六去霍格莫德村,這可讓大家高興壞了。
除此之外,二月十四日的情人節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
許多女生們給洛哈特教授送去了賀卡和巧克力,這件事讓男生們難以理解,但是戴維斯卻不一樣,他認為有魅力的男性值得收獲一切喜愛,他也要成為這樣成功的人。
起初莉茲還覺得,讓斯内普給拉文克勞扣了分這件事被戴維斯知道了,那一定很丢人,現在見到這蠢家夥的模樣,她真是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惜,這麼想才是真正的丢人。
馬上就是莉茲在霍格沃茨的第五年了,有同學甚至給普通巫師等級測試做了個一年倒計時的魔法鐘放在了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裡,真是徒添人的壓力。她一點不操心學業,倒是米歇爾信裡提到想讓她暑假去參加英格蘭青年隊的選拔這件事更讓她煩躁,怎麼這世界沒了魁地奇是不能轉了嗎。
明年有歐洲杯,後年世界杯的預賽六月就要開始,她真不明白媽媽怎麼還能抽出空來對她寄予厚望。
前兩日在弗立維教授的課上,塞德裡克看她愁眉苦臉的,便一邊練習着咒語一邊說曼德拉草的長勢喜人,大概很快就會成熟了,他終于不用經常被斯普勞特教授找去溫室幫忙了。
這倒是提醒了莉茲,還有受害者躺在校醫院呢,事情總要有個了結,她可不相信洛哈特那隻花孔雀說的什麼他已經解決了所有事,密室再也不會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