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塞西爾試圖喝下第二打龍舌蘭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将酒保推來的酒杯都推回去,被掃了興緻的她不滿地回過頭去,這件袖口磨得起毛球還勾絲的呢大衣可太眼熟了。
“梅林啊,我躲在巴黎的麻瓜酒吧裡還能被抓到,萊姆斯你别太關注我了好嗎?”塞西爾擡手要了兩杯金湯力,把一杯放在盧平跟前。
“魔法部去搜了馬爾福莊園。”對方像是是一點沒聽見她說了什麼,坐下後自顧自說了起來,“你打草驚蛇了。”
“你還真夠天真的,”塞西爾用裙擺擋住,揮了一下魔杖,手上便多了個東西,“盧修斯放在博金博克賣的那些,我就順走了這一個。”
盧平接過去翻來覆去看了看,皺着眉頭剛要說話就被打斷。
“說實在的,那隻是些沾染了黑魔法的道具,有的甚至都稱不上是道具。”塞西爾喝了一口酒,“不是魔法部因為我的舉動去查他,而是他讓魔法部查自己。”
“他要把自己撇清。”盧平總算是說出了答案。
塞西爾挑了挑眉,喝光了杯子裡的酒,看向他:“我很感興趣他是為了藏什麼,這麼大費周章的。”
“所以你弄清楚了嗎?”盧平反問。
“當然沒有,”塞西爾笑了笑,“拜托你啊老光棍,我在度假呢。”
被一句老光棍噎住,盧平擡腳就要走,塞西爾開着玩笑似的拉着他說:“好好的聖誕節就别一個人回倫敦窩着了,我想你要是有人陪也不至于收了風聲就來找我。”
“少喝點吧。”盧平拿這個酒鬼是一點辦法沒有,隻能是舉杯和她的空酒杯了一下。
麻瓜的酒吧聖誕夜裡也一樣熱鬧,有幾個年輕人聚在一起又唱又笑,确實比破斧酒吧那間又靜又黑的房間稍微好一些。
他突然有點想念詹姆和莉莉,有他們在的話,什麼時候都挺熱鬧。
蘇格蘭高地平安夜那場雪竟也飄來了巴黎,遲了一日的光景,塞西爾手托腮注視着窗外,像是撕破了鵝毛枕頭一樣漫天飛舞的白色,路燈昏黃的燈光逐漸變得模糊,她經常期待着那是一片片破碎的自己,落在地上堆積融化蒸發而後就可以消失不見。
然而被大雪包裹着的霍格沃茨城堡卻讓莉茲傷透了腦筋,她想給塞西爾回信和禮物,可天氣狀況太差了,班克鬧了脾氣不願飛。
正當她坐在禮堂的長桌上和它認真談判時,伍德的貓頭鷹米拉尼爾穿過大門穩當地将一個包裹放在她面前,接着緩緩停在她的左手邊,和往常一樣等候着什麼。
剛準備給它喂點東西吃,腦子裡倏然靈光一現,莉茲把貓頭鷹口糧放在手裡開口和它談判:“嘿米拉朋友,我們認識很久了,和你商量一件事好嗎?”
米拉仿佛聽懂了似的左右轉了轉頭。
“我想拜托你把這個送到巴黎,雖然有些遠,但是我相信米拉一定能做到。”莉茲竟然真的在認真和一隻貓頭鷹談判,她把攥着食物的拳頭攤開在它眼前,又點了點卡片上的地址。
貪吃的米拉埋頭吃完了所有口糧,乖巧地蹦跶了兩下,先是用爪子勾住包裹外的麻繩,然後張開翅膀飛向大雪之中。
班克見狀也過來啄了好幾下莉茲的拳頭,在她手背上留下幾塊紅印。
“不聽話的壞孩子,”莉茲把兩手都攤開給它看,“不幹活就沒有飯吃!”
被訓斥了的班克用力扇了兩下翅膀,竟卷起一陣風來,把攤在桌上的羊皮紙卷還有一盤黃油曲奇都掀翻在地,莉茲站起身準備去追,飛出去的班克落在了路過的斯内普教授的頭頂。
“糟糕,梅林保佑你看不見我。”莉茲立馬彎下腰來,試圖避開視線。
“奧利凡德小姐……”
在那個低沉的嗓音響起的瞬間,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睿智的拉文克勞也會放任一隻愚蠢的畜生在禮堂放肆嗎?”斯内普像寒冰利刃似的眼神紮得莉茲喘不過氣,“我想我必須要給你們扣分了。”
要是讓戴維斯知道自己聖誕假期留校還給拉文克勞扣掉了五分的話,那可得讓他得意壞了。
無奈地把胡鬧的班克送回貓頭鷹塔樓,斯内普不允許它出現在城堡主樓裡,提着籠子的莉茲一路上都在埋怨地說它是壞孩子。等到再回禮堂時,她的座位對面已經坐着兩位滿臉笑容的家夥。
“你做了我們一直想做的事情,為奧利凡德小姐鼓掌。”弗雷德嗓門太大了,周圍的人都朝這裡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