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我一直覺得她好像對你更感興趣,而不是對我。”塞德裡克看了一眼狼狽地被圍巾綁架了莉茲,笑了笑說。
掙紮着扒開圍巾,莉茲喘了兩口氣,把手伸進伍德的上衣口袋裡取暖回道:“我也希望這是我的錯覺,但這好像是真的。”
“所以有沒有人能給我講講這又是什麼情況,塞德?莉茲?”伍德從來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希望自己現在還是個十七歲的霍格沃茨學生,女朋友和好兄弟今天說的話他是半個單詞也聽不明白,起初還能接受,這會兒是一點耐心都沒有了。
“我猜你一定沒看過《預言家日報》上那篇勇士們的秘密專題訪問,”塞德裡克那副看好戲的眼神毫不掩飾,“我回去找找寄給你。”
“有什麼可看的。”莉茲冷哼了一聲。
“确實是沒有,”塞德裡克點點頭,“什麼花花公子迪戈裡玩弄米歇爾二代啦,什麼米歇爾二代招攬克魯姆的美人計失敗啦,還有……”
“這都是剛剛那個女人寫的?”憨直的奧利弗·伍德對胡編亂造的報道内容接受度當然比不上他們二位,“這完全就是在針對你,她為什麼要這麼傷害你?”
“傷害我嗎?這種程度的内容我已經可以當成笑話看了。”莉茲輕描淡寫擺了擺手。
“就沒人覺得我會因為‘花花公子’這個詞而受傷嗎?”塞德裡克眨了眨眼。
“是的,沒有。”莉茲果斷回複,接着突然低頭微微一笑,讓伍德一時間沒了主意。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他隻能再次關切詢問,畢竟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她的身邊,他一直想自己能不能在見面時多做些什麼。
“如果之後你們再碰面,把她當成透明人,什麼話都别說。”莉茲捏了捏他的手心,“這就足夠了。”
“那我就先消失了,二位玩得開心,我也得回去看看我們張小姐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塞德裡克小跑着很快與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
留下慢慢走在後面的兩個人面面相觑,他們相視一笑,又看向了一旁,莉茲拉緊了伍德的手:“還有就是,請我吃松餅吧。”
這天一直快到門禁前莉茲才溜回了城堡,她路過了德姆斯特朗那艘黑漆漆的大船,岸上搭建着臨時的活動住房,晚上起風時,她發誓自己看到那房子和大船一起晃動了。
在走廊躲過巡夜的費爾奇,她快步登上台階,穿過空無一人的公共休息室,最後推開寝室門。傷心了一天的瑪麗埃塔把臉埋進被子裡,隻能看到蓬松的頭發亂糟糟堆在枕頭上,秋坐在床上繼續研究着那本《聽聲辨物》,帕德瑪對着鏡子在梳理自己的長發,寝室裡靜悄悄的,隻能聽見柴火劈裡啪啦冒火星子的聲響。
這安靜的氛圍很難得,莉茲很喜歡,于是她放下床簾躲進了自己的小空間,床上攤着昨晚看的書、塞西爾和伍德的信還有兩張填字遊戲還沒完成的報紙,她胡亂将它們掃到一起堆起來,塞西爾先前送來的那張小便簽晃悠悠落到了地毯上,她彎腰去撿,又瞥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霎時間腦子裡像被點亮了一盞燈似的,她沒有穿鞋就快步走到了秋床邊,從她手裡抽出了那本書,迅速翻到了其中一頁,自言自語道:“我太笨了,這都能漏掉。”
“你找到了?”秋坐直了看向她。
“我錯過了很明顯的提醒,”莉茲笑起來,“我現在知道怎麼處理了。”
她放下書,秋低頭看了一眼翻開的頁面,上面寫着“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