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賽德裡克已經完美掌握了泡頭咒的時候,距離第二個項目開始隻有不到兩周了,這段時間裡他被莉茲強行按在冰冷的黑湖水裡适應水溫,這個狡猾的拉文克勞竟然拉上了秋,二人站在統一戰線,一個掐着表,一個舉着魔杖,防止他中途探出頭偷懶。
好在多年的魁地奇訓練給他帶來了足夠強健的體魄,他隻在剛開始的時候被凍到了打噴嚏,住進校醫院的當晚秋還偷偷跑來了,她帶着家養小精靈剛煮好的肉桂熱紅酒,在床邊陪了他整整一夜。
他那時嘴上說着“還以為你真的變成了和她一樣的冷血心腸”,心裡其實想的是自己要是多病兩天就好了。不過他說出這話的瞬間就被莉茲甩了一個白眼,她擺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指着冰冷徹骨的湖水說:“好了,我們可以繼續了吧,誰讓我是冷血心腸呢。”
回歸到日常的校園生活讓莉茲短暫放下了困擾她的那些不安情緒,出于謹慎,她沒有将那一日給塞西爾的信中提出的推論告訴其他人,首先伍德早已畢業,給一個沒有辦法随時趕到自己身邊的人徒添擔憂是無用的撒嬌,其次賽德裡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的三強争霸賽之旅至今都很順利。
塞西爾後來沒有再給她回信,因為這件事很顯然超出了莉茲能夠處理的範圍,莉茲覺得自己除了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之外,沒有其他能夠保證自己安全的辦法,畢竟推理小說裡早死的聰明人都是因為被兇手看出來了。
實際上,塞西爾并不是故意不給莉茲透露消息,她給鄧布利多送完信之後,隻得到了按兵不動的回複,他說他會處理的。再加上,憑借一個孩子的證詞能獲得多少認可,塞西爾自己也不清楚。何況同一時間她又面臨着比調查阿拉斯托·穆迪更加緊急的事情,因為西裡斯·布萊克失蹤了。那日她從霍格莫德村直接去了魔法部上班,剛給盧平送了一封信,準備晚上約他到家裡談談這件事怎麼處理,沒想到推開家門,平日裡總是躺在搖椅上發着呆的大黑狗不見了。
她猛然間有了一種被背叛的錯覺,本以為他總算是安穩了下來,這才撤掉了房間外那些防護咒,還給他帶了根新的魔杖,這些都是她私下偷偷做的,鄧布利多壓根不知道,他隻給了她一個任務就是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布萊克,甚至金斯萊都不知道西裡斯的住處。
現在好了,她闖大禍了。
建立信任果然是世界上最艱難的事情,塞西爾看着擺在門前用來喂食的餐盤,還有房間裡到處飄着的一團團狗毛,滿肚子的怨氣不知道往何處發洩,她對着窗外一甩魔杖,一隻白獅鑽了出來,她希望自己的守護神能盡快找到那條落跑的大黑狗。而一轉頭,收到信的盧平已經來到了門外,他看起來風塵仆仆的,打着補丁的呢子大衣變得更破舊了,花白的頭發遮住了上半張臉,露出泛紅的鼻子。
“萊姆斯,完了。”塞西爾起身扯過對方的衣服,将他拉進門。
“斯内普不是在監視‘穆迪’了嗎?”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盧平有些嫌棄地撥開了她的手。
“不是這件事,”塞西爾愣了一下,“什麼,鄧布利多讓斯内普監視阿拉斯托?不對,他不是還讓阿拉斯托保護波特嗎?”
“就在垃圾桶暴走那件事之後,”盧平拉過椅子坐下,“至于波特的事情,斯内普一直會跟我們聯系。。”
“所以就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嗎,”塞西爾覺得難以置信,“莉茲都說了魔杖有問題。”
“斯内普說了,”盧平淡然地回複,“說他和以前一樣是個老瘋子,甚至半夜跑到他辦公室。而波特,命比天還大。”他把那位老相識說話的腔調學了個十成十,塞西爾差點被逗笑了。
“天呐我真是受夠了鄧布利多……”塞西爾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你也能說出這種話?”盧平看向她,塞西爾可是出了名的唯鄧布利多主義。
“但凡讓我多知道一件事,我都不會戰戰兢兢到今天,”塞西爾擡起頭,“我每天都在懷疑這懷疑那的……”
“可能鄧布利多覺得你要負責三強争霸賽的火龍、人魚,要去魔法部工作,又得在黑市打聽消息,還得照顧西裡斯,這些事已經夠你操心的了……”盧平說到這兒才想起了什麼,面前女人的臉色也突然變得煞白。
“對,沒錯,完了,因為他不見了!”塞西爾瞪大了雙眼,“我還以為我做得夠多了,他應該相信我。”
“你不懂他那個人,他并非不信任你。”盧平雖說也有些擔心,不過聽聞塞西爾買了新的魔杖給他,心想着以西裡斯的能力,沒有那麼容易被人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