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有沒有神明,既然我能不科學的穿越了,那我就可以穿回去。
凱厄斯在笑着,抿着嘴,他可能以為我渴望永生,但我沒有打算解釋這個誤會。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三年後我會帶你去的。”
底比斯和佩拉隔了愛琴海,凱厄斯的傲慢是發自内心的狂妄,他要征服那一座城邦。
“三年……”
蒼白的手指穿插在我的發間,他的冰冷俊美的面孔習慣了高高在上的樣子,他沒有心思告訴我他的想法,我以為凱厄斯的意思是三年後帶我過去,雖然字面上一樣,但是性質卻天差地别。
凱厄斯淡漠地垂眸看我,“你隻要好好待在我身邊就好了。”
我默認了,如果做三年他手中的布娃娃可以換來回家,我認為是值得的。
他執着我留在他身邊的目的,我并不清楚,但他目前來說是友善的。
凱厄斯對佩拉的興趣明顯不是一時興起,我忍不住好奇地問:“你想要永生嗎?”
他灰藍的眸子緊盯着我,“權勢,财富我都擁有,但我更渴望永遠統治着世界,懦弱的失敗者沒有資格統治這個民族。”
凱厄斯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臉上浮現出嗜血的殺意,他就像是陰冷的毒蛇吐着長長的芯子。
我有些被吓到了,怯怯地開口:“你說的對。”
少年眼中陰冷的殺意漸漸淡去,低低地笑了起來。
輕柔的觸感從發頂擦過,我摸了摸頭發,奇怪地問:“剛剛好像有什麼東西?”
凱厄斯的嗓音輕柔舒緩,“白色的花瓣。”
他的手放了下來,指尖揉捏着這片飽滿精緻的花瓣,汁水從他的指間流淌了下來,他的眼睛裡包含着我看不懂的情愫。
我郁悶地說:“哪來的花?”
凱厄斯神色隐晦,淡淡地說:“你不會想知道的。”
我知道好奇心害死貓,于是歇了心思問他原因。
“回去吧,好好休息。”
我如同幽魂一樣,飄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間。
撲倒在床上,我沉沉睡去。
這是一個光怪陸奇的夢,在霧氣蒙蒙的竹林裡,鵝軟石鋪成的小路上,我赤着腳在清冷的霧中跑着,我的身後是無盡的黑暗。
不知跑了多久,我的腳踏空了,跌入湖中,沉重的壓力讓我不斷下沉,無論我如何掙紮,都無法改變,清澈的湖水灌進了我的身體,水面的波痕漸漸轉為平靜。
畫面一轉,我在竹筏上驚醒,豔麗奪目的花朵将我淹沒,飄落的花瓣在水裡的漩渦裡打着轉,晶瑩剔透的水珠點綴在一角。
我擡頭看向岸邊,一個人在望着我,他的臉在霧中模糊不清,我有些恍惚,我的腦袋就像是吸飽水的海綿。
金發如綢緞般柔軟順滑,透過竹葉的縫隙,寶石般眼眸深邃地望着,唇珠鮮豔欲滴,如同吻了血。少年陰郁的氣質更讓人有着驚心動魄的妖豔美。
他走了出來,很冷漠地睨視着我,随後隐沒在霧中,微微轉動的眼睛裡晦暗和光亮交織。
凱厄斯!
我從睡夢中驚醒,手中緊緊攥着,良久我的心跳才緩下來。
我為什麼會夢到他?
此時的天剛蒙蒙亮,光線刺破了雲層,照射在大地上。
我被這個夢吓醒後,久久無法入睡,在大概天完全亮的時候,我再次閉上了眼睛。
耳邊是孤寂虛無缥缈的旋律,這一刻靈魂仿佛沉浸在無人之地。
……
半夢半醒間,我迷迷糊糊地看到床邊有一個人,意識一下清醒了。
凱厄斯讀着手中忏悔的書,他見我醒來,放下了泛黃的書卷。
“你在這…幹什麼?”我幹巴巴地說。
“看你。”凱厄斯似乎不覺得自己的答案很難讓人理解,他皺起秀氣的眉頭。
随後他說:“你睡得太久,一天的時間你想要我一直在床邊看你睡覺嗎?”
我低頭扯了扯被子,改變了一下姿勢。
“我沒讓你看我睡覺。”
凱厄斯站起身來,一件黃白色紋路的衣袍松地合在身體上,銀色的絹花修飾在一側,繁複的圖案隐藏在領口,褶皺的淺色條理勾勒出身體的輪廓。
他擋住了光線,在我的臉上落下一大片陰影。
他好像在看我,又好像不在看我。
“你能做的事情太少了。”凱厄斯微微歎息,語調有一種是在雨天裡陰郁的黏膩感。
我一顫,“我,我可以去學。”
凱厄斯似乎覺得我太沒用了,他不會把我丢棄了吧。之前我無所謂,但現在我是一定要留下來的。
他把手中的書扔到了我的懷裡,“我為你找了老師,她們正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