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我趴在了他的身上,不甘地大聲反駁。
“你得喝藥,凱拉。”
我大聲囔囔:“不要,你個混蛋,我不喝藥。”
凱厄斯彎彎的睫羽打下了一片陰影,藍色的眸子接近灰色,眼底隐藏着不為人知的危險與陰暗。
我好像又罵他了,腦袋裡滿是漿糊是我迷迷糊糊地想,活該,凱厄斯活該被我罵,他就是有病。
我憤恨地抓住凱厄斯的外衣,重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然後下一秒又栽進他的懷裡。
凱厄斯一點也不暖和,我感覺我好像倒在冰冷的雪地裡,還特别硬。
我閉着眼睛忍不住抱怨他為什麼那麼冷,我熱度都被他吸走了。
我絮絮叨叨地念着和數落凱厄斯的不是,不知說了多久,好像還睡了一覺。
凱厄斯冰冷的手指觸碰到我領口暖和的皮膚,凍得我一個哆嗦,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回想起我說出的那些膽大妄為的話,我想找個地方把自己埋起來。我悄悄睜開一隻眼,然後就看到凱厄斯正冷冷地盯着我。
吓死,我立馬閉上眼睛,嘴巴開始咬緊,表現出可憐無助的樣子。
他就像在看一隻無理取鬧的小動物,隻是擡擡爪子,就能吓死我。
“喝藥。”凱厄斯早已吩咐侍女端來藥,他的手指又在我鎖骨處刺激了一下。
我從他懷裡蹦了出來,坐的遠遠的。
凱厄斯忽然覺得還是在少女睡着的時候喂藥比較好,她清醒過來後,不太像是會主動喝藥的人。
還是迷糊地睡着的時候會乖乖的聽話。
我看着桌子上冒着熱氣的藥,頭更暈了,看了一眼凱厄斯,又看了一眼藥。
這一碗有我半個頭那麼大,黑乎乎的,我苦澀地盯着藥。
凱厄斯皺起眉頭,不耐地敲了敲桌子,“喝。”
我輕輕抽了一口氣,直接端起碗灌進嘴裡,微燙的藥順着喉嚨進入了我的胃,從内而外地暖和起來。
難以接受的苦澀麻木了我的舌根,我感覺舌頭都不是自己的了。真是太苦了,生活就夠苦澀了,我還要喝苦的。
凱厄斯又坐到我身邊碰了碰我的額頭,他漂亮的藍眼睛在暖橘光的火光下猶如晚霞下的天空。
“為什麼溫度沒有降下去?”
我的臉又發燙了,疲憊地擡起眼,作出震驚的神色,“要睡一覺才會退燒,這還是藥效好時間會短。”
凱厄斯似乎想要和我緩和關系,這樣也好。
凱厄斯看着少女震驚的神情,沒有察覺到是她裝的,低沉地笑出聲,“我開玩笑的,睡吧。”
在這裡睡?我想了想,這裡的确比我的房間裡好多了,如果我不想病加重的話,最好留在這裡。
但理智上警告我不要如此沒有戒心地停留在凱厄斯的地盤,畢竟凱厄斯有過三次前科。上次我把自己捅了一刀,他就要把我水葬了。
可這裡真的很暖和,我還是留下吧,因為我太累了,不想要再折騰好久。
我慢吞吞地摸了摸下面的厚厚的皮毛,然後心安理得地半躺在椅子上,繼續烤火。
空氣裡似乎還殘留着淡淡的苦澀味,凱厄斯沒有說話,但我能感覺到他還在我的旁邊。
凱厄斯似乎是從外面匆匆回來的,他應當遇到了麻煩事,我喝藥的時候能聞到他身上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我将手放在腹部,随時準備反擊對我不利的人,這給我帶來些許安全感。
“凱拉…”
我好像聽到耳邊有人輕輕地呼喚我,但我的意識如同在深海裡遊蕩,怎麼也醒不過來。
“凱拉,好好睡一覺吧。”
凱厄斯輕輕地撫摸着少女的發頂,靜靜思索着,大部分叛軍已經被斬殺,剩下的不足為慮,但凱厄斯的野心不止于此。
他渴望征戰,渴望鮮血,征服那些城邦,統治與征服所有人。
但是這個少女似乎也成了他的征服對象,他想要把凱拉馴服成沒有利爪的小貓。她隻是一個奴隸而已,可不知道為什麼,隻要她淚眼朦胧或者待在凱厄斯的懷裡,一種說不出來的期待就會湧上心頭。
他的心也會莫名其妙地酸澀,每次凱拉激怒了他,再兇殘的殺意碰到她示弱都會消失。
凱厄斯對于少女的陽奉陰違感到憤怒,明明她隻需要待在他的身邊就好了,可她還是要和他人待在一起。
凱厄斯拒絕了别的人插入他們之間,可少女總是看不到這一點,接受他人插入他們的感情,她甚至不會感到愧疚。
不過凱拉笨笨的,她總是會交代一些凱厄斯不在意的事情,她是一點也沒發現他派人跟着,傻乎乎的也好,凱厄斯會守護好他這個珍貴的收藏品的,掃除所有障礙。
這次她認識的人會好好忙活一場了,什麼琳娜,亞倫都會消失。如果他們再次接近凱拉,那給他的教訓就不止摔斷腿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