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欺騙了凱厄斯,也欺騙了我自己。
詛咒不會消除我的記憶,它隻會讓我的記憶變得黑白,不帶有任何色彩與情感。
但我在預言應驗那之前就将我的記憶作為代價來跨越漫長的歲月,回到屬于我的時代。
這段記憶對于我來說隻有痛苦了,我會記得凱厄斯,情感上卻永遠不會愛上他。
在高塔中的漫長歲月裡,等待是最大的折磨,我其實恨他,他把我的記憶停留在了我們相識相知的那一瞬間,将我的情感定格在被轉化為吸血鬼的那一刻。
我不記得過去,不記得我的家人,不記得我的朋友,凱厄斯就像一個殘忍的劊子手把我的人生一刀兩斷了,我覺得我的愛是個錯誤。
所以我甯願不記得他。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認識他,我隻想安安穩穩地過完一生,有家人,有朋友。
随着時間流逝,我看待他的眼神從複雜激動到了麻木冷漠,我也意識到我的情感消失了。我欺騙了我自己,告訴我對他完全沒有感情。這樣我和他之間的瓜葛就不會相連了。
我虔誠祈禱着我們不該相遇。
*
巨大的燈牌在夜晚格外亮眼,上面寫着歡迎加入的标語,炫彩的燈光在舞台上不斷旋轉搖晃,男女們歡樂地進出這裡。
在遠處的公寓裡,穿着一身簡單T恤的黑發少女乖巧地窩在被子裡。
我是個莫名其妙穿越的吸血鬼,雖然我狗血的失憶了,但我可以肯定我穿越了。
現在我在喝動物的血,我像個空巢老人,不喜歡社交,也不想要出去。
當初我剛來這裡的時候,沒錢沒記憶,悲慘極了。好在我的裙子上有好多碎鑽,我知道這很值錢,奇怪的是我明明記得自己是穿越,但我很快就适應了這裡的生活,一眼就看懂了文字。
我唯一需要顧慮的是我那猶如大理石般堅硬的皮膚,我在陽光下簡直在閃閃發光,堪稱現場最完美的崽子。
哈,假設路人搭讪我,他們一定會說:“你的皮膚真是酷極了。”
我不敢靠近人群,隻是學着人類的生活作息,小心翼翼地生存着。
說實話我……有些孤獨,我不記得自己的過去,嗯,或許我有擔心我的家人呢?又或者我有把自己的男朋友丢在某個世界了呢?哈哈,好吧,我覺得我不可能有一個,因為帥氣的吸血鬼都是漫畫世界裡别人的男主角。
當然我可不是談戀愛的那個料,看我現在的狀态就知道了,我的性格似乎與這裡的熱情格格不入。
嘟嘟嘟—
黑色的連線電話機忽然在夜晚響了起來,我警惕地縮了縮腿,那電話還是響着,算了,還是去接吧。
“你好,有什麼事嗎?”
“美麗的女士,有興趣來一場快樂的旅程嗎?”
是推銷電話,就在我要挂斷時,她的話改變了我的注意,我的确沒有在大船上看過海。
我身處歐洲,而這艘船開往美國那一邊,體驗不同的風土人情的排解孤獨的好選擇。
好,那就找攻略。吸血鬼不需要睡眠,于是我一整夜都在查美國的旅遊推薦,沙灘,不行,陽光太大了,稍有不慎,我就暴露了。找來找去,還是偏僻的森林裡野餐比較好,要陰天,要人少。
發散着藍光的電腦屏幕上顯示了一個推薦華盛頓州的,那裡常年陰雨綿綿,每個小鎮裡的人也很少,有些地方居住着一些保留地的人。最關鍵的是那裡有一望無際的大森林,安靜偏僻以及充足的食物,還有比這更好的選擇嗎?
雖然意大利那裡的古城也不錯,但是我已經預訂了去往美國的船票,希望我的野餐一切順利,哈哈,我快樂地在床上撲騰着,把自己的頭發弄得亂糟糟的。
很快我坐上了那艘大船,我帶上了超大号的黑傘和一些吸血鬼的食物。
為了此次旅行,我戴了黑色的美瞳,然後準備了一個詳細的規劃,住所、時間、地點等等。
船上的甲班上風很大,當夜色籠罩時,我站在了那裡,看着蔚藍的海水,視線裡遊動着的七彩斑斓的魚擺動着魚鳍,不時吐個泡泡,然後搗蛋地撞一下同伴。
我拒絕了其他人的邀請,一個人安靜地待在那裡,或許我需要一些陪伴,但我更享受孤獨,耳機上放着舒緩的音樂,會讓我感到輕松。
……
“貝拉,你怎麼了?”愛德華親吻着面帶不解的愛人,安慰着她。
他們一行人剛從沃爾圖裡脫身,愛德華對于愛人的失而複得感到無比激動,他以為貝拉死了,痛苦地來激怒沃爾圖裡家族。但沒有想到的是貝拉還在,她和愛麗絲一起來找她。他們費了一番功夫才讓制定吸血鬼世界規則的統治者阿羅和馬庫斯相信貝拉在未來會成為吸血鬼,不過隻要貝拉沒有轉化,她就還處于危險之中。
在寶座上的金發貴族蔑視着他們,蒼白的皮膚與鮮紅深邃的眼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冷漠的眼神中是不加掩飾的殺意,黑色的長袍下冰冷修長的手在敲着,長老之一的凱厄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愛德華壓抑着心中的想法,勉強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