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緩緩拿了衣兜裡的懷表,上面多了幾分時間流逝帶來的風霜,挂着鍊條的指尖在輕輕顫抖着,“回來了。”
她身邊的愛麗絲疑惑地看着貝拉,輕聲問道:“這塊懷表有什麼問題嗎?”
“我小時候這塊懷表無緣無故消失了,可剛剛我在我的大衣裡摸到了它,它重新出現了,這種情況我想不到是怎麼回事?不可能是别人塞進來的。”貝拉低語道,她垂眸看着裡面的照片,閃過一絲落寞。
愛麗絲黑曜石般的眼眸微微失神,過了一會,她對着貝拉搖搖頭,說:“我沒有預見未來會發生什麼事,也不是沃爾圖裡。”
“見鬼,是詛咒。”略顯郁悶的愛德華抱怨了一句,一向沉穩冷淡的臉上有些孩子氣地露出了小尖牙,他現在特别擔心貝拉會受到傷害。
貝拉握緊懷表,沉悶地低着頭,她心有些慌亂地跳着,那些地下城的吸血鬼帶給她極大的陰影,現在的貝拉頭昏沉沉的,她靠在愛德華身上,他衣服上淡淡的香味讓她感到安心。
……
我蹲在地上,和面前這個黑漆漆眼睛的小男孩大眼對小眼,這個小家夥好像是保留地的。
這件事情還得今天早上說起,霧氣蒙蒙的清晨每個行人都步伐匆匆,他們穿着黑色的風衣,手提着行李走了下去。
我慶幸這是個好天氣,完全不用打傘,然後推着我的行李在這個城市逛了逛,安頓下來後,我就下去買了一杯咖啡。
在店内等待的時候,這個小男孩啪一下推開門沖了進來,我們一眼萬年,然後他相中了我,立馬抱住了我的小腿,天知道我是如何止住自己的膝蓋的條件反射,才沒有下意識把他踢出去的。
這時一個急匆匆的粽色鬈發男人跑了進來,他有些不修邊幅,似乎一夜沒睡,眼底是黑色的眼圈,皮膚是棕色的,眼珠子咕噜噜地轉着。
他大吼道:“臭小子,過來,你知道爸爸找了你多久了嗎?”
這粗犷的聲音讓店内許多休息的客人面帶不悅,他們皺了皺眉頭,避開了男人的視線。
那個男人大步上前,就在他要抓住小男孩的領子時,小男孩看着我大喊道:“他不是我爸爸,姐姐救命。”
“孩子鬧小脾氣呢,見怪見怪。”棕發中年男賠着笑臉,但低頭的那一刻眼神變了,我看到了他陰狠毒辣的神情轉瞬即逝。
我将這個孩子拉到身後,冷言問道:“這個孩子的名字、年齡是什麼?還有你是他父親的證據,要不然就找警察來處理!”
他臉色變了變,聲音顫抖着說:“小姐,你怎麼能不讓我帶走我的孩子?”
這下咖啡館裡的所有人看了過來,看來是人販子,我沒給他辯駁的機會,拉起這個臉上髒兮兮的男孩是左手,上面有一個不易察覺的針孔,“那你說這個孩子身上的針孔是哪來的?你給他注入了什麼?”
聽到我的話,一位黑發少年站了起來,如同綠寶石般的眼睛帶着一絲涼意,他狠狠揍了一拳那個人販子,把他按在地面上,另外一個女士打了報警電話。
那個人販子被警察抓了,我帶着這個小男孩去做了筆錄,在确定這個孩子會在警察局得到幫助後,我離開了。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個小男孩從警察局溜了出來,居然找到了我所租住的旅館。
我看着隻到我膝蓋的小孩子,擰眉盯着他,“我送你回去。”
孩子的手帶着些許溫熱拉住了我的手,他圓圓的眼睛倔強地看着我,“姐姐,我不去。”
他的臉蛋有些發白,解釋道:“他們找不到我的家人,我不知道我住在哪裡,所以要把我送去孤兒院。”
“我也找不到你的家人。”我輕聲細語地說,拿出一條圍巾圍在這個男孩的脖子上,夜裡的溫度驟降,這個孩子的牙齒一直在打顫。
小男孩搖搖頭,嘟囔道:“姐姐的樣貌和我認識的一個來我們那裡做客的姐姐很像,我以為姐姐會認識我。姐姐就帶着我吧,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這個孩子的心髒跳得很快,眼神飄忽,不時摸一下鼻尖,他在撒謊。明明說話調理清晰,又怎麼會不記得自己住哪裡,而且怎麼可能還沒過一天,警察局就要把他送去孤兒院。
我站了起來,俯視着這個孩子,慢吞吞地說:“撒謊可不是個好孩子該有的行為,說吧,為什麼不回家?”
“我…我。”小男孩比魯心虛極了,磕磕巴巴地說不出話來,他住在福克斯小鎮的保留地,父母英年早逝,他是由保留地的人們一起養大的。山姆和裡爾一向帶着他玩,可他們最近聚在一起,不讓他跟着了。比魯覺得自己被排斥了,他一時間悲憤跑出了福克斯,然後就被人抓了。
“姐姐,别趕我走,我隻是…隻是不想回去,我沒有家人,是鄰居們把我養大的,我想…我想出來走走。”比魯艱難地說完,緊張地望着我。
我垂眸看着他說:“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以後不要亂跑了,知不知道愛你的人會擔心你,你差點就死了。”
如果死了怎麼辦?如果沒有那麼幸運怎麼辦?你的家人怎麼辦?我不知是在問自己些什麼,隻是…我隻是孤獨了。
“福克斯,姐姐你不要難過,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了。”比魯拉住我的手,點頭看着我。
“打個電話報個平安。”不要讓他們擔心,未盡的話語我最終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