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室内陷入安靜,在場的公安和FBI默默消化着這個情報。
約莫十分鐘後,沉默被恪盡職守、兢兢業業鏟除組織的FBI打破:“歐文,你能告訴我組織的情報嗎?”
“為什麼?”人工智能的語氣充滿疑惑,“去查FBI的檔案不就可以了嗎?”
赤井秀一緩緩打出一個問号,而降谷零絲毫明白了什麼,挑眉看向FBI。
“說起來,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疑惑,當事人也不願意告訴我。”歐文說,“組織都被你們解決了,工藤新一為什麼不吃解藥?”
此時此刻,沒有人能理解降谷零内心的激動,如果歐文有實體,這位被世界孤立的公安警察一定會沖過去握住人工智能的手。
“我就說吧,組織早就覆滅了!”他沖着赤井秀一喊道,“我都說了我能背琴酒的判決書!”
赤井秀一扭頭,緊盯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眸,半晌,他深吸一口氣,将煙按滅在煙灰缸中。
“好吧。”他覺得自己該相信這名公安了。
赤井秀一的認可并非因為他相信人工智能,他當然不可能因為一個未經确定的虛拟世界就相信未來的系統與人工智能。
他所信任的,是這幾日來,他自己身體的本能。
他的心底有着某種大事了結後的放松感,而他在金發公安身上也能感受到這種氣息,或許這種感受的來源就是“組織已經覆滅”。
況且,赤井秀一可不認為,在組織沒有覆滅的時期,日/本公安會以現在這種态度對他和小偵探。
而令他選擇相信的,是未來的那個琴酒。
“除了你,其他人缺失了一年左右的記憶?”FBI問道。
“還有我的同期複活了。不止hiro,還有你上次見過的松田和萩原,以及我們警校時期的班長。”降谷零點頭,“而且我感覺他們都不太正常——松田傲嬌得不正常,尤其是面對萩原的時候;萩原好像對行善積德有什麼執念,天天勸人多做好事别犯罪;班長……在當警視廳紅娘。”
“……”赤井秀一張了張嘴,但最終什麼都沒說。
“FBI,就算組織覆滅了,但這并不代表所有事情都結束了。”降谷零神色平淡而灰暗。
“怎麼?”赤井秀一的眼神銳利起來。
“你有沒有想過,在你認同這件事之前,你和工藤是怎麼看我的。”
赤井秀一沉默了,降谷零将“拉FBI下水總好過一個倒黴”的觀念貫徹到底,繼續說:“想必你的FBI同僚都在為了組織焦心,而他們可沒有一個虛拟世界的系統實驗和一個來自未來的人工智能——所以我們得在他們面前造一個黑衣組織,免得引起更大的麻煩,譬如把你丢給心理醫生。”
是的,公安先生并沒有放棄建立網站白嫖FBI寫同人文的想法。
赤井秀一:……
“把工藤叫醒,讨論案子吧。”
半小時後,降谷零将兩杯咖啡、一杯果汁、兩份精緻的三明治和一份粗糙的面包夾生菜火腿依次放在餐桌上,赤井秀一和工藤新一很有自知之明地選擇了屬于自己的早餐。
餐桌上,一片沉默,因為就在降谷零做早餐的時間裡,赤井秀一花費十分鐘舉證說服工藤新一相信黑衣組織的覆滅,而工藤新一在剩下的二十分鐘内,默默消化着三個事實:
其一,黑衣組織被鏟除了,但他和幾乎所有人的記憶都缺失了一年。
其二,兩位成年人現在都知道江戶川柯南是工藤新一了。
其三,琴酒是卧底,未來讓琴酒“複活”的三個人還包括他自己。
正因此,波洛服務生手作三明治愣是被他吃出一種食之無味的感覺。
“死者的身份已經确定了。”赤井秀一快速解決掉他的面包夾生菜火腿,“杉上麻衣子,女,35歲。小公司社員,常出入高消費場所,名牌傍身,出手闊綽——對于這個時代并不算奇怪,但她是在一個月前才開始紙醉金迷的,在那之前她并沒有迎合‘消費即美德’的觀念,相反過得十分節儉樸素。”
“在最紙醉金迷的年代節儉,但在樓市崩盤的1991年開始大把消費?”工藤新一回神,皺起眉,“就算他們不能預知未來的經濟形勢,這樣的行為也不符合常理。”
“且開始大量購房,用她以前的積蓄。”赤井秀一補充,“說明她并不是在房價下跌的時候購房以滿足住宅需求,這顯然不合理。”
“你是怎麼确定死者就是她的?”她們手邊沒有線索,光靠近代史和經濟學推測一個人的想法沒有多大意義,于是降谷零換了一個話題。
事實證明,公安先生找重點的能力一向強大,赤井秀一低頭,抿了一口咖啡,又看一眼工藤新一,作為回答。
哦,琴酒告訴你的,降谷零了然。
“其實你可以來情報組卧底,赤井。”
公安先生追悔莫及,早知道FBI有這手段,他根本沒有必要和未成年一起篩查歐文給出的人員名單,不如寫網站。
工藤新一露出疑惑的表情,他顯然沒有理解某些1/8/禁内容。
“我覺得。”降谷零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放下馬克杯,“從現在開始,我們應該稱呼琴酒為黑澤——赤井你随意。”
“為什麼?”工藤新一眨眼。
“因為‘黑澤陣’中‘陣’的讀音是‘GIN’。”人工智能搶答。
這瞬間,名偵探的大腦照常開始工作,工藤新一好像悟到了某些過激背德的東西。
但他并不想知道。
于是他說:“我們去調查吧。”
偵探又看向FBI,“我們需要和黑澤先生一起調查嗎,赤井先生?”
赤井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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