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杉上麻衣子也沒有那麼在乎首領的女兒,她想自己所謂的“報仇”,或許是想為曾經被困在黑/道裡的自己報仇。
她在自己的青春歲月走錯一步,還沒來得及後悔和修正,自己的青春就已葬送。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當時首領的女兒不在乎她。因為不在乎她,所以不需要她跟去那些場所,消費身體、自甘堕落,而她隻需要當一個透明人就好。
“那個人甚至在年輕的時候染過毒。”杉上麻衣子說,“所以我很佩服她,還能走到如今的成就。”
1991年,樓盤崩塌,杉上麻衣子萌生過創業的念頭,她可以有手裡私吞的錢購房,将那些地方打造成可供黑/道休憩度假的别墅,然後殺了那些人。
當然,這隻是一個幻想,杉上麻衣子沒有這樣的能力。
就在這時,當年的二把手刑滿釋放,杉上麻衣子遇見了他。
這時她才從當事人口中得知,二把手是首領女兒同父異母的哥哥。
這次,杉上麻衣子敲定了她想做的事。
二把手重新聯系他以前的手下,還能聯系上的大多去了别的組織,或者早就與黑/道沒了關系,他花費一番功夫,找到了曾經幾個衷心且現在仍然願意幫他的手下。
于是計劃開始了。
杉上麻衣子開始出入高消費場所,并在考察後收購大量地處郊區的不動産。同一時間,二把手大量交易成/瘾/性違禁品,放置在不動産中,他的下屬也開始購置炸/藥。
降谷零皺起眉,他在白天的時候真的沒有發現那些違禁品就在房子内。
“隻是一些黑/道慣用的障眼法罷了。”杉上麻衣子不願多說。
她本打算盡可能多地銷毀違禁品,讓那些黑/幫吃些苦頭,但紙包不住火,他們的行為在一個月後被發現了。
因此,她今天請了假,完成最後的布置,登上開往大阪的車,去為這場無聊無趣、作用不明的行動畫上句号。
“大阪别墅的炸/藥……”工藤新一喃喃自語。
“是我為了自己準備的葬禮,所以那是最盛大的爆/炸。”杉上麻衣子回答,“我猜你想知道為什麼是那棟别墅。”
工藤新一點頭。
“因為它離我出生的地方最近——僅此而已。”
“那你的工位上……你為什麼沒有把你自己的海豚鑰匙扣帶在身上。”
“我和那個人的關系倒也沒有好到這種地步。”杉上麻衣子回答,“我自己的鑰匙扣、和她的鑰匙扣,葬身在一個地方?我沒有這樣的興趣。”
天光拂曉,警方匆匆趕來現場,為黑/道成員們和杉上麻衣子扣上手铐。
降谷零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歸還手/槍,又因為赤井秀一和琴酒身上的煙味快速遠離他們。
琴酒開警車将偵探們送回東京,待他們回到老宅,1991年的冒險就結束了。
“安室先生,赤井先生,能稍等我一下嗎?”工藤新一問。
他沒問開車的琴酒,問就是不敢,距離他得知琴酒是卧底才過來多久,根本不夠他緩沖的。
琴酒沒說話,但停下車,成年人們顯然都沒有意見,于是高中生飛快地跑進書店,幾分鐘後,他抱着一本書走出來。
“虛拟世界的小說可沒辦法帶回現實世界哦。”歐文提醒道。
“我知道。”工藤新一撇撇嘴,“但至少能讓我擁有過初版。”
“你不看嗎?”歐文又問。
“我看過了,但我買的可是1989年的初版诶!”工藤新一強調。
他買了一本推理小說。《月光ゲーム Yの悲劇'88》,1989年1月出版于東京創元社,是有栖川有栖的出道作。
琴酒對此嗤之以鼻。
工藤新一的“琴酒是卧底緩沖期”還沒結束,但他鼓起勇氣,向琴酒解釋起小說作者和小說内容。
琴酒直到将警車停在老宅門口時都沒說話,更沒有理睬高中生偵探。
“那本書,和這場實驗毫無關聯。”
工藤新一是最後下車的,在他思考着“赤井先生不留下來和黑澤先生聊幾句嗎”的時候,他聽見琴酒這樣說。
可他們經曆的案件本就那麼荒誕無稽、缺乏邏輯、缺少推理,真要說起來,這個案件又能為實驗提供怎樣的數據呢?
這天,上午的日光明媚。
“三位,未來再見。”歐文說。
1991年的東京如同泡沫般破碎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