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下墜的那一刻,他不經意對上了卡米爾的視線,他的眼神很冷、冷到像是掉進了冰疙瘩裡。
如果不出意外下一個場景應該是第三關卡。
卡米爾垂下了眼,對這種無聊的幻境感到無比的煩躁,偏偏他必須等待,等着看遊戲這一次又打算耍什麼花招。
可這一次卡米爾估算錯誤了,他并沒有出現在最後與金對峙甚至是當着他的面果斷的了解自己的場景,而是在一個房間裡。
這個房間卡米爾很熟悉,不如說卡米爾曾來過,這是金所在的房間,但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直到卡米爾注意到床上的兩個人影時,他才明白了過來。
金發少年表情平靜的躺在床上,他的脖頸處有着深紫色的掐痕,若不是他的胸口隐約起伏着卡米爾都要懷疑金是不是遇害了。
金的上方紮着馬尾的紅發男人靜靜地看着他,他伸出手隔着一片空氣描繪着金的輪廓,他們的距離近的幾乎隻要雷德向前傾一點就可以吻上去。
他們的呼吸在極近的距離交彙,雷德就這樣安靜地任由時間流逝看着金好幾秒。
他想了什麼?或許他什麼也沒想,至少在卡米爾的眼中他無法從雷德莫名的行為上得到任何的信息。
隻不過隐隐有些礙眼,無論是眼前雷德的靠近,還是記憶中他們親近的打趣,都讓卡米爾的心中升騰出了一種名為妒忌的情緒。
因為卡米爾很清楚,他無法做到像雷德那樣自來熟,他隻會用别扭的方式隐藏着自己的情緒,在金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流露出分毫。
這份情感本身是否已經超出了某個界限?在十五歲的人生中隻感受過親情和友情的卡米爾并不能明确的給這份感覺定義。
隻是——
卡米爾垂下了眼,再次擡起時又變回了一開始的冷漠。
他讨厭有人試圖窺探他的内心,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
“玩夠了嗎?”強烈的情感噴湧而出,壓抑的怒火如在籠中咆哮的野獸。
卡米爾冷眼看着床上的兩道人影,他已經不打算在這樣繼續讓它玩下去了。
“玩夠的話就到我了。”名為情緒的容器在此刻裂開了一個口子,源源不斷的外洩着。卡米爾卻在這時感受到了一種力量,猶如血液一般擴散至全身。
一種玄妙的感覺慢慢升起,卡米爾下意識地将這種感覺緊握在手中。突然、他的腳下蔓延開來無數的裂縫,地面有些微微下陷,好似承受不住這份重量從而發出的抗議。
他可能覺醒了技能。
電光火石之間,卡米爾突然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