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德轉過頭就撞進了那雙幹淨的、美麗的藍色之中。
他說:“我相信你。”
蝴蝶從玫瑰花叢中飛舞着,在陽光的折射下揮動着自己的鱗羽,簡單的飛舞猶如舞會中不停交錯的舞步,将這片花海襯托成仙境。
這是一個很美麗的莊園,就算隻是簡單地從外面路過,金都會由衷地發出這樣的感歎。
同理他也想不通,為什麼這樣美麗的又看起來相較而言神聖的地方,會成為遊戲的場所之一。
也許就像美好的事物同樣也在滋生着邪惡,隻看到了一面就自定義為它是美麗的、高貴的、完美的,定下這般膚淺的認知的同時,是否也自顧自的将自己套入了一種邏輯陷阱呢?
金還無法想通這其中的複雜又混亂的道理,就好像他想不通格瑞為什麼會對自己的态度大相徑庭一樣。
情感上的認知真的能輕而易舉地扭轉一個人的記憶嗎?
前方維德突然停下了腳步,金也跟着停了下來,他擡起頭看向前方,出現在眼前的便是他之前心念念的人。
眼底很快的閃過一絲欣喜,但後一秒就變成了猶如,他無法确定格瑞此時對他的态度。
這份猶豫變成了兩人關系中的隔閡,成為了金難以跨越的一道坎,然後……他選擇了沉默。
格瑞不可能察覺不到金态度的變化,就算丢失了本該産生的情感,那份獨屬于金的習慣從來沒改變過。
他用着那雙平靜如古井的紫眸望着金許久,挪開目光的那一刻緩緩離去。
沒有一刻要比現在感到煎熬了。
金順着維德的指引走進了他口中的房間,映入眼簾便是如同形容般驚悚的恐怖氛圍。
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氣,雖然已經面臨過許多次這樣吓人的場景,可潛意識中依舊會對眼下的情況産生恐懼。
如果說過往的經曆更像是存粹的血腥與暴力,那麼此時便更傾向于細思極恐。
密密麻麻的頭骨被整理的清晰、了然,放眼望去無論是木架上的,還是桌子上的無一例外都面朝着門口的方向。
“這些頭骨一開始就是這樣放的嗎?”
金努力的壓下心中的害怕,硬着頭皮去詢問維德,換來的是維德模棱兩可的答案:“好像是……我也記不清了。”
這樣的答案加劇了恐懼,心跳聲不停的在耳膜邊回響着,金将目光從那一顆顆頭骨中挪開,卻注意到一個很顯眼的位置放着一本書。
“唉?”身體反應快過腦子,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将書拿在手上。
金的腦海中一片混亂,隻感覺隐約中書封上還殘留着上一任主人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