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是受到玄霄的通知回到禁地的,但現實卻沒有按照他所預想的發展。
這一次,禁地中再沒有其他人,慕容紫英的心裡竟有些暢快。
這是他單獨面對他的玄霄師叔。
單獨面對他的天神。
這樣一種滋味當真不足為外人道也。
慕容紫英來到玄霄的面前,正面面對玄霄,這一次便行的不是弟子禮了,而是嵇首禮。
那一套禮數自小就學,倒是行的那叫一個行雲流水。
比之于夙莘,定是好了太多太多。
行完嵇首禮,慕容紫英這才站起身,又給玄霄行了一次弟子禮。
這次,他行了禮便沒有站起來,僅僅是半跪着,腰闆兒挺得筆直,微微低着頭,恭順道:“弟子拜見師叔。”
看着慕容紫英将這些禮數行的如此完美,一瞬之時,玄霄還以為看見了曾經的玄霁。
當年的玄霁便是這般,任何一次行禮都叫人完全挑不出錯處,那叫一個完美。
隻是,人終究還是有不同。
慕容紫英那清亮得如同甘泉般的聲音還是将玄霄拉回了現實,無論什麼時候,玄霁的聲音都是很低沉的,即使是在他高興的時候,即使是在他語調高昂的時候,都是那般的低沉,仿若每一年祈福的時候那金鐘所發出的悠遠的聲音,每聽一次便是每一次的震撼。
且玄霁可不會那麼恭順。
那可是一頭喜歡打盹兒的雄獅。
無論什麼時候,隻要需要亮出他的獠牙,放出他的嗓門,舒展他的筋骨,便是妥妥的威震四方。
而慕容紫英可沒這種氣勢。
即使是像方才對着雲天河發火那般,給人的感覺或許更像是一隻狸奴被惹急了要抓人的樣子,可斷斷沒有玄霁的那種威懾力。
否則,恐怕雲天河也不會肆無忌憚地頂嘴了。
雲天河曾說,他判斷對方有沒有危險是從殺氣來判斷的。
如此,便可很明确地推斷出,慕容紫英身上的氣勢确實很一般。
隻是有點唬人而已。
依照雲天河的說法,要是在玄霁面前,他估計得跪地哭爹喊娘。
說來也奇怪,這雲天青可是個什麼人都敢惹,都敢撩的人,就連夙瑤那樣的都不放過。而這夙玉又是個冰清玉潔有點傲氣的似夙瑤那般的女子,隻是多了一兩分柔情,竟然會有這麼天然呆的兒子不說,還那般...
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雲天青,你應該想象不到,你兒子是這般糟糕的模樣吧?
不過,這不就是你的報應嗎?
望舒寒氣豈有你那般腦子想得那麼簡單?
這羲和望舒雙劍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怎的可能是你那區區玉髓可以抵抗的?
哼!
想到雲天青,玄霄的心頭略略燃起一分火氣。
但眼前的這一抹冰藍色,卻讓那分火氣黯然消滅。
看着慕容紫英,甚至在某一刻,玄霄在想,也不知道這雲天河有沒有遺傳到雲天青那種喜歡熊抱的習慣...
若是...
想到此處,玄霄不由在心底裡笑出了聲。
也不知道這慕容紫英的反應究竟會偏誰一點~
方才這家夥兒在禁地外停留了好些時候,又動用了望舒寒氣,這家夥兒...
還有,方才那幾人在的時候,他對自己行的是弟子禮,這次居然先行的是嵇首禮,再是弟子禮...
莫非宗煉把追魂蝕骨鞭給他了?
這老頭...
可是霁他...